醒,围在房间外面,头顶的白炽灯将通道照的宛如白昼,辐射到走廊两边的房间。
现在众人可以清晰地看见,这男人的床头和床单,包括房间玻璃,都已经被这股烟雾染成了黑色,黏液与布料交缠在一起,十分恶心。
“怎么称呼?”王淮放低了重心。
男人发觉自己又撑过了一天,心情大好:“余游,你们是新来的?”“嗯,”王淮观察着他,“刚进来。”余游的倾诉欲很强,哪怕他说话不那么方便,也要顽强地与轮回者们沟通。
余游以拳堵住嘴,说着说着咳嗽了一声:“我可比你们早来,进来了这里,咳,就出不去了,能熬过一天是一天吧。”“你这嘴巴里的烟是怎么回事?”王淮问。
余游不答反问:“你犯的什么罪?”王淮没把自己真实的罪名报出来,随口编了一个:“色欲。”余游失望地道:“那你是不会见识到我这样了,不过很快,你就会面临自己的责罚。”他又笑起来,黑烟就像一只只刚出生的乌鸦,从男人的嘴巴里飞出,盘旋在房间上空。
萧栗站在一边,没有擅自加入他们的谈话,只是按照这余游的说法,让他想起曲里七宗罪对应着的刑罚。
王淮还想从余游口中获得一些更多的情报,比起这一层剩下的那两人,这男人算是好开口的,油滑无比,但他还没酝酿出下一句话来,就听到从通道的尽头,传来一声“砰”的重响,那是从平台处传来的声音。
当众人堪堪赶到的时候,沿着栏杆朝下望去,看见了一朵绽放的血花。
那是个男人,短头发,穿着枣红色西装,脸朝下,整个头都被摔裂了,像一个碎裂的西瓜,血迹呈阶梯式分布在平台上。
令人怪的是,这男人的后背像是有什么疾病一样,朝前弓起。
只有驼背多年的老者才会形成这样扭曲的背部,与男人的穿着打扮十分不符。
朴希瞬判断着男人摔下来的高度:“他是从我们下面的楼层跳下去的。”叶则青:“他的背部……”“距离太远,很难判断是先前形成的驼背,还是在进入这里之后。”塞塔蒙冷静地道,“先去下一层看看。”那是他们昨夜没有来得及查看的楼层。
往下走的时候,萧栗迎面撞上沈蜃之,青年手里拿了一包面包和一盒牛奶,把面包塞给对方:“早饭。”萧栗打量着他:“这里伙食这么好?”“吃你的。”沈蜃之为他撕开牛奶盒的包装,走在他身边,稳稳地托住盒子,在萧栗吃下面包后,放到他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