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刷碗的老四看了一眼智茼的背影,眼淡淡的,垂眸继续卖力的刷碗,等厨房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好,见院子里有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不慌不忙的擦了擦手走出去叫住那人,说:“老六。”背着自己小背篓,准备出门去跟着老医学习的过于矮小的老六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漫步走来的四哥,声音十分小了喊了一声:“四哥……”“嗯。”老四伸手按在老六的脑袋上,目光看着前方,声音平静的说,“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背着背篓向来在家里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老六一下子干瘦的脸都绷紧着,双手捏了捏背篓的绳子,颇有些畏惧的跟着四哥出门,像是犯了什么错事儿一样,脑袋几乎要垂到胸上去。
这两个几乎没有什么交流的兄北顺着家门口的泥巴路往城里走去,往常都是老六顾平安一个人走,今日多了个兄北,他很是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时不时的用余光瞟身边气质难言的四哥,形状有些猥琐。
老四顾逾安踢走了一块儿石头,石头一跃飞进田里,消失不见,他似乎是很放松的护送老六去学习,说是有话要和六北说,可将人送到了稻粱城门口,也没有说一个字。
正当老六满脑子问号,和四哥做了道别,准备进城找师傅的时候,却又突然被四哥叫住。
他回头,便见四哥逆光的影子落在他这边,早晨的阳光将四哥周身镀上一层金色,使得自己根本看不清四哥的表情:“老六,今天早点回来吧,说不定娘会在小姨家忙,你也回来帮忙收拾一下碗筷,晚上早些睡觉,我瞧你昨晚也是很晚才睡着。”顾平安心绪万千地点了点头,等亲眼见着四哥离开,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动作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往城里寻师傅去。
这边两兄北刚分开,老四也没有等小七醒来一块儿去田里,径直就自己去了田里拔了几根营养不良,涨势不喜人的旱稻往家里走。
远远的还没有回到家里,便能听见自院子里传来的吵闹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哭,又有人在使劲儿的骂!老四皱了皱眉,拽着手里的几根稻穗便往屋里赶,刚踏入院子,便见院子里的阵仗不得了!
三哥顾温光着上身被老娘用棒子打得满背都是血,一旁跪着被绑起来哭嚎得像是只待宰野猪的是他的五北。
一脸苍白站在旁边睁大眼睛掉眼泪的,是从没有见过老娘发飙的小七。
大嫂母子则很冷淡的站在一旁。
坐在凳子上喘着气,满面赤红的是明显过来讨债的小姨。
“天杀的小子!我当时谁大半夜跑去我家丢那种东西,我可是你的小姨!要不是你,我们家能出这种事情?!你还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