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厢房门‘砰’地关上,顾宝莛只觉得全世界都瞬间安静了,他唇瓣发干,舔了舔,却又瞬间回想起昨日唇上的腥甜,他不敢舔了,浑身僵硬,强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来,说:“你怎么来了?”“十天。”“嗯?”苍白皮肤上还淌着雨滴的薄公子睫毛半垂着,遮住大半深邃的蓝瞳,薄唇轻轻动了动,道:“十天太长了,你从没有离开过我超过十天,所以我来了。”顾宝莛脸蛋瞬间滚烫起来,以前薄兄说话也是这样让人浮想联翩吗?
他不记得了……“哦。”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蚊子一样小声地回这么一个字,目光落在薄厌凉还拉着自己手腕的手上,感觉心跳长在了手上,一阵一阵的,被薄厌凉手掌的温度,烫地快要化了。
第105章三哥┃七狗儿,是不是这些年我不在,没人敢打你?
京城的雨落在庄子那用蛋清与糯米糊起的墙壁上发出温柔的滴答声,阳光遮遮掩掩含羞带怯,时而穿透浓厚漆黑的云层射向地面,将空气中浮游的微小浮沉暴露无遗。
庄子上青瓦像是天然的编钟,大大小小的水珠敲击瓦片的边缘与中间,最后汇聚成一道道细长的流水,从屋檐瓦片的凹陷处犹如水帘幕一样隔绝屋外与屋内的空间,把今早才分开的两位年轻的少年困在一个开放幽静的同一处地方,一人看着雨,一人看着看雨人。
心跳长在手上的太子殿下无论何时都有着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姿容,他还未能长开,处处透着青涩与成熟中最模糊的美丽,他眼尾永远是剔透的干净的浅红,偶尔看上去会让人产生一种楚楚可怜的脆弱,但那眉眼一弯,脆弱便铺天盖地成了攻城略地的魅惑,是无意之中上苍遗落人间的瑰宝。
亦是皮肤苍白健美,总给人儒雅威严感受的薄公子守了十年的少年。
这份守护始于父辈们的无心插柳,持续于他们彼此之间秘密的粘腻勾连,然而今时今日,太子殿下虽然自个儿脑袋里乱糟糟的,想了不少荒唐故事,起了不少迟春的涟漪,但他摸不准好友对此是怎样的看法。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从前的顾宝莛从不曾揣摩好友的心思,好在他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所以这样不上不下似乎也蛮好,坐在自己厢房里的眸子春雾一般迷人的太子殿下在看雨,看雨落在叶子上,叶子不堪重负重重塌下去一瞬,然后又骄傲挺起来的模样,缓缓眨了眨眼睛。
一身雨的薄公子在一旁静默的看太子,等下人送来了干净的衣裳,放在门口的矮几上后,便出去将托盘里的衣裳端进来,然后并不顾忌什么的,直接在顾宝莛的身后脱掉湿透的长袍,甩在一旁浅色檀木制的衣架上。
背对好友的顾宝莛忽地肩膀都松了松,发现只有自己开始在意他们之间的距离,而薄厌凉……没有。
太子殿下捏着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