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煞的判官模样,端是站在这里,便足以唬得外面的下人哭出声音。
姚大人素来知道自己生得吓人,吓哭小孩儿那是常有的事,但把自家下属也给吓成这个狗德行,还真真第一回,他自个儿先怂道:“你哭什么哭?这才什么时候,今日不是休沐不上朝吗?”下人缩着脖子,手指着外面,哆哆嗦嗦地说:“大人、大、大人!有人击鼓鸣冤了!”“又是哪个不省心的刁民越级告状?”姚大人身为京兆府府尹,跟皇帝比起来,公务也不少,从四面八方送来的折子必须先从他这里过一遍,挑出其中与京中事务相关的折子,处理过后往上再送。
除此之外,京城大大小小富贵之家没有数千也有数百,今天不是这个将军之子抢了那个员外郎的小妾,就是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皇亲国戚吃饭不给钱,日日这个不能得罪,那个也要哄着,当京城的府尹,着实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好在大部分时候都能私了,毕竟大家也都是有身份的人了,好个面子什么的。
可是,当姚大人从下人口中听见今日前来告状之人的姓名时,还是大吃了一惊!
“大人啊!快快过去看看吧!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来的是朱公子啊!”下人面色发白,拽着大人就要出去。
姚大人鞋子都跑掉一只,从后院上了侧堂,躲在巨大的木柱后面探头探脑,原本还没能在脑海里挖出‘朱公子’的模样,结果来这里一瞧,顿时也吓得跳脚!
“怎会是他!朱家东武将军昨日刚刚驾鹤仙去,他把将军大人抬到我这里来算什么意思?!”姚大人狠狠拍着大腿,啪啪作响,间或竟是又听见了外面朱公子的嚎啕大哭:“上天不公啊!姚大人何在?请姚大人为朱家作主啊!”一般告状是有状师先行递状纸,而后姚大人择日开堂行审,越过所有流程直接状告者,首先要打三十大板,而这些人一般也不是奔着他来的,而是奔着告御状而来。
姚大人很清楚,自己此刻若是出去,立即就会被要求将状纸呈上陛下面前,可这个烫手的山芋是绝对不能碰的!谁知道这朱家东武将军的死有什么蹊跷?他若是掺和进去,谁知道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