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薄兄也一起去吗?薄兄和我一样种了牛痘,他还没有去过江南。”“他还有事,他现在正管着一千多号疑似天花病人,也只有他南营的兵丁都种过了牛痘,非他不可。”四王爷遗憾的说。
“哦……”顾宝莛明白还是以大局为重,算计了一下自己去往江南到回来或许得大半年时间,一时忽地很想现在就见见薄厌凉,可薄厌凉昨日离开后便没有再过来,想必当真是很忙,他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就去找人家比较好……如今他们关系非同寻常,顾宝莛从前任性,那是不在乎自己在薄厌凉心里的形象,现在开始在忽了,却又怀念从前的无拘无束来,找不准自己的定位……回南三所时,贵喜在院门口迎接,说是有客人正在等他。
顾宝莛一时惊喜,只想着应该是薄厌凉,便欢天喜地地小跑过去,可走近光看背影便发现不是,这才尴尬不已,还好这种小窘迫只有他自己知道。
“乖崽!今日怎地有空过来找本宫?”太子殿下像是永远都有用不光的温柔乐观,哪怕心里头此刻并不怎么高兴,却还是会散发光芒。
早就听见脚步声的蓝少将回头看太子,被那扑面而来的小动物一样的太子差点儿撞了个满怀,蓝少将呆了一会儿,被太子戳了戳腰,才立马回,举起手里捏了一路的糖葫芦,说:“近日天寒,街上又开始卖糖葫芦了,我瞧着好像很好吃,所以给殿下也买了两个。”顾宝莛接过来一个,说:“谢谢。”咬了一口后腮帮子里包着一块儿酸溜溜的山楂果肉,又将手里的糖葫芦递还给蓝九牧,说,“你先帮我拿着,我去换身衣裳。”蓝少将‘哦’了一声,黑色的眼睛顶着太子的靴面,说:“换了常服后,要去清灵寺的后山走走吗?”“咦?你也知道那里?那里风景极好的!”太子殿下一边说着,一边进屋,连换衣裳也能够高声与外间院子里站着的蓝少将对话。
蓝九牧从未感觉过自己如此木讷,站在院子里,太子让他等等,便一动不动的等着:“嗯,四王爷说你喜欢,让我带你去散心。”“四哥真是想的周道,好,那我们今天出门吃顿好的,再去清灵寺,反正现在你我都是待业游民。”“待业游民?”蓝少将笑了一下,觉得这个词实在是形象。
“就是说,混吃等死,不过应该只有我是啦,蓝兄你不是的。”太子解释。
蓝九牧则说:“我现在才是,殿下不是。”起码不管外面如何误解太子,在蓝九牧这里,顾宝莛绝不是游手好闲的混吃之人。
“那我是什么呀?”双扇门被人从里面一推便开,从里面出来的翩翩少年一袭鱼肚白的浅红广袖白鱼纹长袍,黑发半梳半放,清风拂面去,人面桃花开,简直是整个青色沉闷宫中最迷人的存在。
蓝九牧从那日第一次见长大后的太子,便深觉太子漂亮得有些让他不敢直视,如今猝不及防地看了,便深陷不知名的浅红色海中,无法自救:“你是好人。”顾宝莛哈哈大笑,哥俩好的从蓝九牧手里接过自己咬过一口的糖葫芦,顺便又用手肘撞了撞蓝九牧,说:“你说话真好玩儿。”居然给他发好人卡。
蓝九牧却直觉太子殿下今天对他随意得过分,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殿下吃东西都秀气得要命,今天却是一口一个糖葫芦塞在嘴里,像个豪气万丈的小松鼠。
这种差别让蓝少将不知所措:似乎是好事?应该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