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测的脸庞。01bz.cc
“他什么都没说,所以才来问师傅。”星瑶抓住柯让的手腕,一双蓝眸里倒映着柯让面无表情的侧脸,“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柯让转头看着星瑶,似有纠结,很少能看到他露出这样摇摆不定的模样,但最终他还是闭着眼摇摇头,将手不动声色地抽回,犹豫片刻后才坚定道:“瑶儿……待到你与慕岐玥之事了结后,我定会告诉你。现在知道,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师傅你,”星瑶顿了顿,放下的手掌贴着冷冰的桌面,食指在桌上打圈,她眼眸微微眯起透着一丝寒意,“师傅是站在瑶儿这一边的吧?”“瑶儿……”柯让的眉宇间闪过稍纵即逝的错愕,星瑶却忽地笑起,站起身绕至柯让身后攀着他的肩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师傅一定有自己的考虑,我不问了。”柯让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掩住方才眼里的失落,笑道:“你这次能想得这么深倒叫我觉得欣慰。”“反正有师傅替我打算,我还少操一份心了。”星瑶从后面抱住柯让,心里满是疑虑,“对了师傅,李薄什么时候从牢出来了?”柯让眉眼弯了弯,回道:“你可以去问问林君子。”“林奕……?”
乾凰殿的上方掠过一个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显得秘诡谲,那人伏在屋顶上正要掀开瓦片,忽而耳朵动了动,又一个纵身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他消失后没多久,又一个人轻落在屋顶上,那人手里抱着另一个人。
“庆鸾,先别回去,”星瑶躺在庆鸾的怀里,凝视着天边的那轮圆月,口气吐出寒气凝结的白雾,“又要过一年了……”“这里冷,陛下身子要紧。”庆鸾不由地搂紧星瑶。
“可是今晚的月色好得很,错过了就可惜了,”星瑶往他怀里钻了钻,满心寂寥道,“若是这世间万物都如明月这般干净那该多好,什么都能明明白白地看清,无需猜忌。”庆鸾见星瑶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浓愁也跟着皱起眉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没在她脸上见过真正快乐的笑容,总是满怀心事地陷入沉思,他真想带她离开这个牢笼一样的地方,他问:“陛下可喜欢皇宫里的生活?”星瑶没想到庆鸾会这么问,认真地想了一会回道:“以前我虽然也不喜欢出门,可也会幻想着也许某天能环游世界,嗯……应该说是浪迹江湖吧,像书里的侠客那样,皇宫里住着虽然很舒服,可总是不自由。”“若是让陛下放弃现在的位置,离开皇宫浪迹江湖,陛下可会愿意?”庆鸾话语间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试探。
“不愿意。”星瑶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留有丝毫的余地,“这世上哪里都没有绝对的自由,可是每个人却有自己绝对应负的职责。”庆鸾看着星瑶眼里满是烁动的柔情,他低头轻吻星瑶的额头,微笑着柔声说道:“那一直陪伴着陛下就是属下的绝对职责。”星瑶笑出声,心情似乎好转了一些,她抚上庆鸾的脸颊上那道已经淡了许多的疤,忽然想到他也有自己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水蓝的眼眸变深,可再转念一想这也无可厚非,谁都不可能完完全全把自己剖给别人看,再联想到柯让,自己是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有疑心的?
“回去吧。”星瑶觉得身子有些虚浮,想起那些还未批阅的折子太阳穴就发麻,“回鹿松阁。”星瑶的日子一下子平静得不真实,她是个对周遭环境的感应十分敏感的人,她能够明显察觉到周围少了许多以前总有人紧盯着她的监视感,像是一只笼里的鸟儿忽然有一天发现笼子的门被监禁她的人打开,慕岐玥倒是说到做到,可星瑶的第六感总告诉她似乎哪里不对劲。
第二日晚星瑶乘坐的轿辇在石子路上晃晃悠悠往梅园方向而去,北堂牧所说的“巫师去灾”就是被安排在梅园旁,这里恰好有一块宽阔的空地,一边是满园的红梅,一边是被布置得有些诡异的巫法道场。星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她知道他绝不是真的好心要为自己“去灾”。
星瑶到场时并没有寻见北堂牧的人影,放眼看去之间空地中央用木条架起了一个方形简陋的小亭子,亭子四周都被一层白纱所遮掩,而亭子周围则是架着十几只火盆,将周围照得通亮,火盆后插了一圈的旗帜,旗帜上画着怪的野兽图腾,那些旗帜分别又引出一条长长的红绳各由一个带面具的人牵着,这些带凶相面具的人身穿各色颜色碎步拼缝而成的长袍,赤脚披发,见了星瑶皆俯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