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儿子是成材了,但是实打实的说起来,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祁泽还小的时候,他忙于打拼事业,妻子更向往新的世界,一个比一个不着家,祁泽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寄宿学校,半个月回一趟家,就算那样,自己也只是在刚见面的时候热情一些表达一下自己的对他的思念,随即又不得不埋首于公司的事务。
他觉得自己是对的,如果他不打拼,他拿什么给儿子更好的生活呢?
等祁泽再大一些的时候,他和那个女人离婚了。
他没什么不舍的把自己的大半身家留给了祁泽,开始了自己事业和爱情上的第二春,他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对外物不留恋,对大儿子也算大方,有多少人能做的比他更好呢?
只不过,有了新的事业和家庭,尤其是有了一对可爱的儿女之后,他多久和祁泽通一次电话?再多久见一次面呢?
仿佛去年,只有他自己生日和过年的时候和祁泽见了两面?
他真的做的很好,很对吗?
如果真的没有错处,为什么祁泽从小时候的活泼,变得越来越沉默,他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团糟?
祁德生颓废的掩面,书房里烟雾缭绕。
——分割线——“所以,我可以不用死了吗?”客厅的沙发上,祁泽如是问道。
司徒衍的身体清晰可见的僵了一下,正凑在他耳畔轻语的祁泽能清楚的看到他耳朵上的汗毛战栗般直竖起来,纤毫毕现。
“你在说什么呢,阿泽?”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正常,如果不是祁泽用尽心力在认真观察,恐怕也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半分轻颤。
祁泽没说话,他从司徒衍耳畔慢慢离开,毫无预兆的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司徒衍的脸颊,又从他的下颔缓缓滑过去。
司徒衍从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就浑身上下无比僵硬,一动也不动,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祁泽会杀了自己,用他伸出的那双修长有力的,做手术的时候无比精确的手,用力掐住他的喉咙。
他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喉结,客厅十分安静,甚至落针可闻,因此,“咕嘟”一声就显得很是清晰。
祁泽收回自己的手,静默着注视了他两三秒,忽而轻笑一声:“这么紧张做什么。”司徒衍终于反应过来祁泽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半分钟之前,祁泽好像是刚刚和他说了一句“我们在一起吧”?
可如今,他竟是觉得,那已经多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