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想起来了。
他看着怀里昏过去的小女人,知道她是一个心思复杂的孩子,光是在不记得的情况下就无法接受与他交合之事,更何况是记了起来?
而那一声叫唤,虽然只是短短两个字,她是那麽温柔的含在嘴里,让他知道她和楚迟之间绝不是阿迟一厢情愿……
她也是喜欢阿迟的,打从心底喜欢的。
他应该为阿迟高兴……
但穆清却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他修长手指点在她的额间,想用术法对她下暗示,等她醒来不会再记得刚才的情事,但施术前他又想到,难不成找不到方法除去魔种,他都要这般先要了她,让她痛苦,才又在事後补救吗?
穆清想了想,决定改下幻术,把那场情事变成了是阿迟与她一起的幻境。
只要是阿迟就可以了吧……
……
当谭烟醒来後,她昏昏沉沉的,摸不清自己是什麽状况,然後她一去想,脑子就一抽一抽的疼,可这次她没有白疼,画面一幕幕的蹦了出来。
每一幕都出现了同一个男人。
阿迟,阿迟……阿迟……她记起他了!她管不住眼泪,心头很酸,酸得她揪了起来……她压抑不住,忍不住痛哭出声音……
那个男人说他等了自己三十年!三十年,不是一年两年!他……该是怎麽熬过来的?他该有多麽难过?
她还记得进去那最後一道关卡时,他深情望着自己的那一眼,缠缠绵绵,绕在她的心头上,像是无数的丝线,一想起来就捆得她无法呼吸。
谁曾想不过只应分离一瞬,却一晃就是三十年。
而她却把他忘了,这三十年,她连试图去想都没有,甚至连名字都没有问过时隐。
说起他时,她叫他那个气运之子,那个受天命眷顾的人,只给了他一个冷漠的代号。
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然後,她脑中又跳出了叶尘的脸。
叶尘之後,又是银夜。
她一手撑着地,一手摀着半边脸,眼眶通红,豆大的泪水一滴滴落在地毯上,打出一道道水晕……
她心里很疼很疼,都是她、都是她对不起他!胸口被谁捏着般,痛得她快要发疯!
可忽然间,有几个字跳进她脑海里──
『不是你的错。』
她楞了楞,却想不起来是谁说的,忽然,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怎麽哭了?」
她忽地扭过头,看见那张和阿迟相似得如双生般俊美容颜,恍惚了一下,然後她瞬间就记起了魔种发作的事……
谭烟脸色刷地一白,颤抖着嘴唇问他,「後来……怎麽了?」
穆清情淡淡的回答着她,「我用幻术帮你熬过去了,像是做梦一般,你自己在梦中与想见到的人纾解着慾望,你……都不记得了吗?」
「幻术?幻术……」谭烟楞了楞,嘴里喃喃道,眼珠快速转动起来,立刻回想着记忆,跟着脑海就出现一些她与阿迟交合的模糊画面,她脸颊一烫,心中松了口气,对他说道:「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