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泽浑身一震,停住脚步。
深红衣衫的玉锦站在大门边,微醺的双眼,不知何时冠已取下,微卷的发梢飘在腰际。一朵白梨花,风情万种。
“那么着急就要走了?”他走下台阶,向雨泽走来。
“我本就答应过不再找你,结果自毁承诺。这次我不会再食言。”
“再也不见面了?”
“嗯。从此便是陌生人。”
玉锦微笑,抚摸雨泽的脸,随即把他拥入怀中。他身上的清香立刻袭来。
不想离开!无数个声音在雨泽心里响起。
“澄儿,你好狠。”玉锦一贯轻柔的声音吹在雨泽的耳朵上,也许是微醉的缘故,听起来竟有些哽咽。“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可以忘记。而我却还什么都记得。从小到大,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次笑。但是你却说,从此便是陌生人。”
雨泽咬紧牙关强忍涌上来的心酸。不能心软!
玉锦放开雨泽,解下腰间从不离身的双玉佩。
双玉晶莹剔透,温润柔和。
将它系在雨泽腰间。
“也好。你保重。”玉锦微笑。忽然,他皱眉,一股鲜血从他口中流出!
“你是不是还在吃冷情?!”雨泽问。
“不用担心。”玉锦抬手,擦去鲜血,“不会有事。你记住,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雨泽死咬着嘴唇,转身迈开步子。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没有回头。
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被夜色埋没。
梦,早就该醒了。
“久离。”玉锦唤道。
“是。”
“我要一个人死。越快越好。”妖媚的双眼半眯,看不清表情。
雨泽离开扬州,一路向西,往洛阳走。
师傅要找的玄武心经,埋在紫袍玉带之下,没有了。
自己虽然练过,也只是能记起零星片段。记忆还没完全恢复。
师傅没有说过为何要找玄武心经,若是坏了他的大事,自己也甘愿受罚。
自己的名声,已是人人喊打的地步。
自从上次为玉锦挡剑,天下人皆知凌雨泽维护苏玉锦。苏玉锦是灭了四大门派的恶人,凌雨泽自然也是千夫所指。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凌雨泽与苏玉锦的故事被添油加醋地描述得绘声绘色。两个坏蛋,又是两个大美人,有荡气回肠的,有缠绵悱恻的。想象力之丰富令人感叹。
还好,没有人知道苏玉锦和凌雨泽长什么样。不然自己都没法上街。
雨泽走进一家热闹的酒楼,点了几个小菜,找个最偏僻角落坐下。
“这位公子……”刚坐下,便听见一个小贩笑嘻嘻地跟不远处的年轻公子搭讪。
年轻人身穿黑衣,长发高高束起,背对着雨泽。但这身影雨泽很熟悉!动作虽不似玉锦般优雅沉静,但也不俗。
云天!
自上次云台山一战,便再也没见过他。
“公子要不要画?我的画可是这城里最好的。”
“你有什么画?”云天似乎不太感兴趣。
“这里有苏玉锦的画像,绝对和真人一模一样!卖得好得很呢!”说罢连忙拿出一副画摆云天面前。
“你这是昏头了吧?看不出我是男人么。这种画像,应该拿去卖给女人。”
“公子此言差矣。这苏玉锦和凌雨泽可是大美人。他们的画不仅女人,男人也抢着买呢!公子要是不喜欢,我还有凌雨泽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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