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泽勉为其难地坐在了玉锦对面。
“玉锦,长思死了,你不难过?”
玉锦轻轻落子,道:“难过有何用?她还会活吗?”
“有时候我觉得你真薄情。你看她长大,她死了,你还能面不改色。”
玉锦哈哈笑起来:“薄情?哭几声就显得不薄情了么?”
“那玉锦,你有一天会离开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林森走了。我现在只有你了。”雨泽的话里满是伤感。
玉锦笑,道:“澄儿,我对你的心意,你该明白。而且,此生也不会改变。”
“那你会比我先死吗?”
“那可说不定。”玉锦托腮,道:“我有可能老了死在你前头,也有可能明日喝水不小心呛死。或者哪天被不听话的澄儿气死。”
“生死自有天意。若哪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如果忘记你我之间的感情比较轻松,那就忘记。”
“我怎么可能忘记!”雨泽反驳,“你若是死了,我要怎么活下去?你不也是,在以为我死了以后,马上就自尽。”
“那我死了也不得安宁。”
雨泽不说话。自己其实不用担心。因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根本不用担心玉锦先死自己该承受怎样生不如死的痛。
“好好的,死啊死的做什么?”玉锦似乎想结束这个讨论。“该你了。”
“你才是,如果我死了,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雨泽说完落下一子。
“好啊!”他忽然笑得灿烂:“若澄儿死了,我就找300个姬妾男宠,夜夜行乐。”
“你现在的男宠还少?”
玉锦露出为难的表情:“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他们都各有可爱之处。且都对我有情。我若是视而不见,也太不解风情,你说,是不是?况且人生苦短,须及时行乐,才不枉此生。”
雨泽感到一阵头晕。玉锦话不多,却巧言善辩能忽悠。他讲的似乎是歪理,却不知该从哪里去辩驳他。只能感叹,又被忽悠了。
“混蛋…”雨泽话未说完,忽然扑倒在棋盘上,棋子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澄儿,澄儿。玉锦抱起他,轻唤。
“澄儿…”玉锦抱起他,像抱着婴儿一样轻轻摇晃起来,“再见,澄儿。”
玉锦继续摇晃着他,忽然哼起了儿时的歌谣。儿时自己与澄儿睡前,乳母给两人唱的,长安市井里最流行的儿歌。乳母告诉自己与澄儿,等长大了变成大人了,便可以出宫去看外面的世界。那么多年过去,竟然还记得这调子。
雨泽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着玉锦。
玉锦对他笑。
“兄长……我爱你。”雨泽吃力地说,“永…别…”
雨泽终于闭眼,没有了呼吸。
玉锦拉开他的衣襟,瘀痕,终于爬遍他的全身,没有了一块完好的皮肤。
把头埋进雨泽的颈窝,玉锦继续唱着儿歌。
走在皇后宫殿的石阶上,望着头顶巍峨的大殿,心里不由得一沉。
皇后单独召唤自己,实属罕见。虽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还是满心忐忑。
李清澄走进大殿时,王皇后已经坐在偏殿内。
“澄儿来了,坐。”王皇后招呼他坐下。“你和皇儿最近可好?”
“很好。殿下的文章写得书院的学士们都点头称道,武功更是日益精进。”
“很好,那你呢?”
“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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