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寻新船回来,岸边听那人模糊嗓音,洋洋得意吹牛皮,说西海上还没有他拆不了的船。
气得立在船头上跟着吹出的牛皮也飘了一整夜。
晨光微熹时复回岸边,青龙笑嘻嘻,让美人搭着自己手上岸。
还咧起一嘴白牙,歪歪斜斜给黑龙作揖,承让承让,没有佳人在侧,实在为你伤心。
黑龙眸色深深,想要杀人。这算是梁子已结下,要叫闻青今日多得意,来日便多悔恨不已。
不久便机缘巧合得一药,能叫人颠三倒四志不清,轻重因人而异,大多只是当街脱了里衣遛个鸟,疯疯傻傻三天半,哪知道还有像闻青这样。
这样运气好,又运气不好。
疯疯傻傻不至于,呆是呆了些也没去遛鸟,像是大大方方来碰瓷的,开口前先红脸,您哪位,我是谁。
黑龙郁卒。
伤口同碎布条似的里衣黏得狠了,小心翼翼也能撕下一块肉。
凤凰面色凝重。
床上晕得昏沉沉的二傻子在梦里疼得忍不住呜咽,一声接一声,像是遭丢出去的小奶狗,跟着母狗身后呜呜求饶。还把食指伸进嘴里,痛极张口就想咬。
黑龙眼疾手快,救了他一根指头。
转头又去找两根筷子让青龙咬着,低头动作时候终于听清他含糊着的到底是个什么。
像跟自己求饶一样,带着哭腔。
“薛承……我不是蛇……我不是……”
犹豫一下还是没搁置筷子。
递了自己胳膊过去。
这一忙便是一日。
全身上了药,顺带着也见识了那几条深可见骨的伤,触目惊心。
黑龙抿着唇脸色非常不好看,搂着志不清的小傻子回了自己房间,叫凤凰先在这住下。
此前青龙还不赖着和他一起睡时独自有一间房,刚好足够了。
半夜青龙转醒。
模模糊糊还残留着点剧痛的印象,下意识一抖,抬头便看见薛承挺拔鼻梁,阖着的眼下青黑一片。
又惊又喜。
想就这样投进这人的怀里去,叫他快些哄哄自己,亲亲自己。可转念思索又惶恐那日重演一遍,遭一句冷冷质问。
片刻之后胸中燃着的烈火平静下来。
青龙小心翼翼,向外移了移。
薛承闭着眼养,并未睡着。
他心里一时乱得很,需要时间来理一理,却感觉乖乖贴着自己的二傻子突然往外蹭,一拱一拱,像条胖虫。
长臂一伸把人搂了回来,贴着软嫩耳根低声问话。
醒了?就这么不想见着我?
青龙臊得脑袋充血,红晕飞到耳根子,连话都说不利索。
“没、没有……”他后背贴着黑龙胸膛,脑子一热,“你干什……把衣服穿上。”
“里裤还穿着呢。”薛承低头看一眼,问道:“你之前三更半夜来我房里耍流氓的时候穿里裤了吗?”
“……”
青龙面红耳赤,偷偷蹭进被子下埋脸。但心里还梗着脖子理直气壮。
谁叫薛承只给他一件里衣。
身后人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你一声不吭就走,是在同我怄气?”
青龙一僵,背挺得笔直。
“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以为只要不提就算都过去了,防不胜防来这么一出,只能闷闷回答。
“没有的事。”
黑龙指尖穿过他发丝,抬眼。“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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