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抽完,冯光的眼眶发红,他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毛启仁是被抓起来了吗?”
孟雪诚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毛启仁。
冯光细小的眼睛里生出一丝鄙夷、不忿,它们相互交缠着,最后变成了一条条的血丝。他将双手合十,诚挚地看着孟雪诚,“你们千万不要放了这个畜生!”
孟雪诚问:“毛启仁做了什么吗?”
冯光说:“我跟老田在月亭工作了四年,不说别的,至少我们安分守己,几乎不迟到不早退,没做过一件对不住月亭的事。以前毛老先生来餐厅巡视的时候,他会跟我们聊天,每逢节日会亲自给我们封红包,总之他人特别好,没什么架子。谁知道上半年毛老先生突然中风进了医院,没办法只能把公司全盘交到自己儿子手上,结果……结果让毛启仁败了月亭酒店的名声。”
冯光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疾言遽色道:“他经常用巡视和检查当借口,在酒店对员工动手动脚的,男的女的都有,专挑年轻的下手。他们知道自己招惹不起毛启仁,要么直接辞职,要么继续忍着,其余老人也他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毛启仁尝到了甜头,有时候直接把人从酒店带回家,我跟老田不止一次看见他带人走,还都是喝醉了晕晕乎乎的。老田这人特别耿直,忍不住了就过去跟毛启仁理论。那天我在冷冻库听见毛启仁跟老田吵了起来,没想到毛启仁居然用老田的儿子威胁他。那老田能怎么办?不就直接辞职回老家了。”
“你说的,有证据吗?”孟雪诚抬起,盯着冯光的双眼。
“这……我跟老田能算证据吗?酒店很多人也知道这件事。姓毛那孙子有的是钱,搞完了给一笔封口费当女票资,自然没人出声儿,能有什么证据?”冯光的身体忽然前倾,追问,“那冰柜里的人是毛启仁杀的吗?”
苏仰注视着他,淡道:“案子还在调查中,目前无可奉告。”
冯光憋着一股气坐回椅子上,不再说话。
苏仰就着他提供的消息,开始询问更多的详情:“你说你们见过毛启仁带人回家,是在什么地方看见的?”
冯光不假思索地回答:“载货电梯,一下楼就是停车场。”他带着深深的鄙倪,“最方便了。”
苏仰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白纸,连笔一起递给冯光:“将你见过被毛启仁带回家的员工名字写下,我们会去调查。”
冯光接过笔,在空白的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几个名字。
“冯先生,请问你在最近这段时间里有打开过那个冰柜吗?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孟雪诚话锋一转,直接回到了这次的命案上面。听见冰柜两个字,冯光好不容易有了点血色的脸颊又一次白了会去,不过这次倒是淡定了许多,起码没有乱吼乱叫,他紧张地抓着椅子的扶手,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这段时间不是旺季,来的货也不多,一般右边两排冰柜就够用了……要把左边的冰柜也用上,起码要到春节或者年末圣诞的时候。”
孟雪诚眉心一锁,直接问:“所以你们没有用过左边的冰柜?那为什么会在十七号那天打开?”
冯光叹了一口气:“那个新来的分不清左右,我让他把货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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