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摇头:“我跟楚海不是很熟,他身边那些朋友我只见过一两次……”说到这里,于天忽然顿了顿,他微微张着的唇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他、他有一段时间跟毛启仁关系不错,后来不知道怎么闹翻了。《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毛启仁……吗?苏仰开始思考这当中千丝万缕的可能性,可惜思绪还未接驳在一起,于天的电话便响了起来,这通电话来得急走得也急,于天看了看手表,满怀歉意地跟苏仰说:“抱歉,我要回公司开会,如果还有其他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苏仰,“直接打我的私人号码就好。”
苏仰接过名片,眼不经意地掠过于天修长的手指——他手部的皮肤非常干燥,靠近指缝的位置还有明显的红斑跟疹子,指尖有些脱皮,完全不像是一双“少爷家”的手。
苏仰垂下眉眼,低声回应:“好。”
于天朝着苏仰微微一点头:“那我先走了。”
“再见。”
……于天走后,他将楚海跟毛启仁的关系告诉了孟雪诚,看看市局那边能不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孟雪诚:什么时候回来?
苏仰:我去看看楚海再回来。
苏仰重新回到了十三楼,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去看一看楚海,不是隔着玻璃远远地看,而是以一种更加近的距离,就像他平时接触“受害者”跟“嫌疑人”一样,他需要亲自接触楚海。
重症监护病房有严格的探病规定,探病时间每天只开放两小时,每次只能有一位家属探视,且不能超过半小时。
现在还剩最后半小时,苏仰联系了值班人员,护士长一见他是生面孔,立刻问他跟楚海的关系,如果不是家属,一律谢绝探视。苏仰只好跟这位庄严的护士长解释自己的来历,双手奉上自己的证件,恭恭敬敬地回答她的问题。等护士长做完登记后,她抬起冰冷的眼睛,扔给苏仰一张绿油油的“探视须知”。
护士长机器般的声音响起:“在门外洗手戴口罩,然后穿好鞋套跟手套,进去之后换上隔离服。《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严禁触碰任何仪器和病人的伤口,明白了吗?”
“明白,辛苦了。”苏仰走到楚海的病房,有一位专门负责楚海的护士在门口候着,她指导着苏仰进行简单的清洁消毒,并再三提醒:“不要触碰任何仪器,离开前记住将脱下的防护服扔进垃圾箱。”
“知道。”
苏仰在病房的第一道门内换上全套防护隔离衣物,等他穿戴好,便推开第二道门。他原以为病房里应该是安静的,至少当他隔着层玻璃望向楚海的时候,他觉得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宁谧。可实际上,仪器发出的声音在这密封的环境里传荡着,忽大忽小,没什么规律,短促的一声接着绵长的一声,久久不绝,吵得心烦。
楚海的左手露在外面,双眼紧紧闭着,眼角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直延伸至耳垂。一层层白色的绷带缠在他的双臂跟双腿上,凡是露出的皮肤,几乎都有长短不一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