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笙的声音如同野兽粗哑的咆哮,撕扯着这摇摇欲坠、几近坍塌的梦境:“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天空忽地飘起了大雨,冲刷着他身上的血污,齐笙逐渐茫然,他放开了手,结结巴巴地说着:“为什么要放弃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谁能保证自己可以活着看见下一个太阳。”齐笙开了一罐啤酒,递给旁边的苏仰,“万一哪天我光荣了,记住照顾好若蓝和齐笑。”苏仰接过啤酒,笑着骂了一句:“有病?”“唉……可不是有病,平安夜特地回来跟你们几个在市局过节。”齐笙把各式各样的零食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摆满一桌,全是薯片虾条。然而比起这些,其他人更馋他和苏仰手里的啤酒。
吴越嘟起嘴巴,眼睛没有离开过那绿色的小罐子:“让我喝一口!”“诶,不行,我跟苏仰今晚不用值班,我们可以喝,你们几个……”齐笙故意举起手里的啤酒,跟苏仰轻轻碰杯,“看着就好。”吴越怒道:“我操!当个人行吗?”齐笙无奈地摇摇头,又指着桌上应有尽有的高盐高脂食物:“还骂我?枉我给你们带了这么多圣诞大餐。”“你大爷!”吴越隔空比了个中指,深深鄙视着这顿丰盛的圣诞大餐。
为了不然吴越时时刻刻惦记这绿色小罐子,齐笙把啤酒全都挪到后面去,跟苏仰坐在一个角落里,扯扯胡话。
“如果我真的光荣了——”“知道了,我们不会难过,也不会哭的。一定带着你的愿望,美好坚强地活下去。”苏仰看他一眼,平静地问,“这样说你满意了吗?”“不,”齐笙翘起一条腿,轻轻笑着,“我宁愿你们伤心难过,能哭能笑才算是活着啊……”可他们不曾想过,这玩笑一般的话,会在某天灵验,唯一不同的,是齐笙的死并不“光荣”。在他失踪后,警方通过不同渠道,找到齐笙和笑面交易的证据,包括那一大笔来历不明的金额。让何军选的时候,除了陆铭、苏仰和江玄青,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心里默认齐笙是跟笑面通风报信的内鬼,是枪伤吴越的罪魁祸首。
所以齐笙死后,他没能以最高仪式举出殡,没有追加任何功勋。他在万千尘土之下,为他哀悼的人却寥寥可数。
那段时间,苏仰陷入了失眠,他担心苏若蓝会想不开,就把她从单位宿舍接到家里一起住。两人没日没夜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直到把房子里的空气彻底分食,剩下满当当的窒息和压迫。
后来有一个晚上,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收藏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