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隔离,然后做过敏测试,皮试阳性改用广谱抗生素,阴性首选青霉素……”张小文闭上眼睛,除了拿出官方那套标准说辞,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谁又知道该怎么办。
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炭疽,更别说这种大规模爆发。
属于地狱的闸门经已打开,藏着污黑欲望的鱼儿在广袤的天空里游弋靡定,或许它还会在你脆弱的时刻,悄然钻进你的大脑,然后变成湿黏的苔藓,从此扎地生根。
张小文想不出什么积极向上的话,只好端出官腔应付应付,他知道秦归心里也雪亮,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根本没有人可以彻底冷静下来,他问这个问题无非是在寻找一点安全感。他们必须保持最好的精和心态应付即将发生的未知之事,那些打击士气的话,还是揉成乱团扔出心底吧。
张小文接上耳麦,决定减少自己胡思乱想的时间,询问着另一边的孟雪诚:“队长,你进剧院了吗?”
“刚进,准备上楼了。”
剧院的观众在他们抵达前已经被疏散了,剩下的要么是工作人员,要么是分局过来支援的手足,孟雪诚这一路还算顺利,踩着锃亮的地板大步流星奔着苏仰所在的hll3去。几个戴着口罩的剧院职员从他身边匆匆走过,他们皱着眉小声谈论这次的事情,又怪异地瞥了眼孟雪诚,见他腰间配着手铐和枪,才讷讷噤了声。
hll3门外站着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人认出了孟雪诚,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孟队长,椅子检查过了,没安装任何可疑装置。”那人说话的时候眼珠轻轻转了一圈,带着不解和怀疑从苏仰冷漠的脸上一掠而过。椅子被装机关这种事,怎么听怎么假来着,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笑面的鬼话,能这样平白放走一个通缉犯,全警界估摸着也就眼前这人能做到。
孟雪诚装作没有看见,他兀自走到苏仰身前,声音有些沙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仰摇头:“没。”
“你……一个人来见笑面?”孟雪诚虽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但苏仰感觉到他话语间的纠结,尤其是尾音里藏着的不快,除了不解、担忧还有丝丝缕缕的委屈。
“是,回市局再解释吧,”苏仰打了个哈欠,缓缓道,“如果有人相信的话。”
“我信。”孟雪诚的面庞半明半暗,轮廓像刀子刻过一样,鼻梁被淡黄的灯光打了柔边,他笑笑,拉过苏仰垂在身侧的右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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