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纪筱染告别之后,叶结蔓这才往房间走去。
“纪西舞?”叶结蔓推门而入,视线扫过房间,意外地没有发现那抹身影。她疑惑地往里走去,直到眼角瞥见床榻旁露出来的白色衣角,方驻了足。
已是午后,日光方过了最盛的时候,缓缓往西边坠去。窗户紧闭,被帘子遮住了窗外的光,这是素日来叶结蔓早已养成的习惯。她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伸手去撩白帘。
视线里,纪西舞阖眼寐着的容颜撞入,像是一缕风,徐徐吹过她的心尖。
如今倒愈发习惯那过分苍白的面容,与尤其明显的红唇,只这般看着,就好像已经刻入脑海深处。记忆里初见时的惊悚,此刻想来倒有些好笑了。
“是累了吗?”叶结蔓低声喃喃了句,在床边坐下来,伸出了手。
她的手指停留在纪西舞面容上方一寸处,不再下落。触手可及的冰凉肌肤,细腻如玉,宛如精心雕刻一般。叶结蔓安静地望着,终于还是缓缓缩回了手,似是怕自己轻易触破一场幻梦。
却有手忽然抬上来,轻轻握住了她缩回去的手腕。那双眼睛,睫毛颤了颤,随即睁了开。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彼此对视着,时间似乎凝固了住。
“我还以为,能趁机逮到你吃我豆腐,再好好笑你一番。”纪西舞的唇边漾开淡淡笑意,拉过叶结蔓的手,捉在唇边轻轻吻了下,“你倒是正人君子,这不规矩的活,看来只有我来了。”
叶结蔓微微红了脸,嘀咕了句:“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是挺失望的,难道你对这张脸已经有免疫力了么?”
“胡言乱语,找你有正事呢。”叶结蔓想抽回自己的手,冷不防被对方一扯,整个人都往前倾去。
“我的事难道就不是正事了吗?”纪西舞微微抬起上身,不等对方应话,另一只手已经勾上了叶结蔓的脖颈,将她的头往下压,吻了上去。
没有一丝风,心里的一池春水却缓缓荡出波纹。
时间缓慢,自唇边流过,缱绻而温柔。
纪西舞伸手去拉叶结蔓的,手里触碰到一样物事,这才停了动作,眼角视线瞟过去,见是一封信,此刻已经被对方捏得皱了。
“哎呀。”叶结蔓也跟着注意到了被自己捏着的信,急急伸手去抚,似是想把上面的褶皱抚平,口中道,“都怪你,纪筱染让我给你送信来着,这不都给我捏坏了。”
“又不是不能看。”纪西舞浑不介意地自叶结蔓指间将信抽了出来,取出里面同样皱巴巴的信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