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都让着他,因此那点性格上的小缺点,在人际交往中也并不致命。
妈妈总说,还好,她教出来的儿子没啥大毛病,她放心了。
但是只有阮祎知道,他一点都不好,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想要一个爸爸。
从小就想,想了这么多年。
父亲这个角色,在他的生命中是缺失的。从来没有人严厉地规诫他,冷酷地训导他。他生活中天然地对具有父亲特质的人十分依赖,并万分崇拜。
也因为没有对比,他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是安全的,是否是被爱的,这个强大的、冷酷的、拥有绝对权力的父亲,会用哪种方法去爱他,去教导他,去训诫他,他对此一无所知。
无知因此试探。
他用对待想象中爸爸的方法对待贺品安,腻在他怀里撒娇,祈求他的恩赐,渴望他的惩罚。在对待父亲的态度上,阮祎一直没有长大,他仍旧停留在当年目睹父母吵架,父亲负气出走,从此再没有见过他一面的小时候。
因此他怕。
他非常害怕。
父亲的暴怒意味着什么,他不得而知。他不怕被打,虽然他怕痛;他也不怕被侮辱,对他而言,被爸爸踩在脚下,并不会带给他羞辱感。
他最怕的是他在爸爸心里,他的分量不够。
分量不够,所以可能会转头就走,离开这个家。所以要不停地作死,不停地浪。因为只要爸爸生气,揍他,都能证明,爸爸在乎他。
然而此刻,贺品安失望了。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失望,
阮祎怕得哭了。
贺品安感受着自己脚底传来的颤抖。一下一下,让人怪心疼的。贺品安挑起一边眉毛,笑了笑,反手用鱼竿的手柄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阮祎的屁股。
阮祎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屁股。
他不壮,在狗奴群里,别说没法跟章昭这种常年挥鞭子练臂力的S比,就是跟人民警察柏丞,跟散打冠军江帆,也都没得比。他就是那种少年感满满的类型,白,瘦,有点娘气。但是这么瘦的人,却有一颗好屁股。
腰深深陷下去的下面,是凸起的胯骨,再向下,就是饱满结实的屁股,常年不见天日所以尤其白净,把牛仔裤撑得满满的。
贺品安移开了脚,漫不经心地用鞋尖碰了碰阮祎的侧脸,吩咐:“脱了,跪墙角去。”
阮祎一句话不敢说,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迅速掀开T恤,扯开腰带。他身材跟同龄男孩不一样,腰过分细瘦,屁股过分大,因此裤子总买不合身,勉强能塞进屁股,腰就肥大许多,此刻一抽出皮带,裤子一下子秃噜了下去。
他里面没穿内裤。
一大片白花花的肉,大咧咧地敞在贺品安眼睛里,贺品安突然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