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也轻抚而过,直到小脸终於恢复原来的光滑细腻。
原先嫣红丰润的唇瓣,现在却是粉白粉白的,侯爷皱着眉头看了又看,伸出右手大拇指在下唇揉搓,指尖不经意地探入小嘴中,感觉非常的娇嫩柔软。侯爷心想:真是可怜兮兮的小东西,然後低头轻噈小嘴一下,非常地流畅自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
老大夫很快地被架过来了,诊脉後说胡圆圆是一时紧张,加上身虚气滞才昏倒,要多休息静养避免情绪起伏。古嬷嬷随後赶到,仔细叮嘱说母体受到惊吓胎象不稳,要卧床不宜随意移动。
古嬷嬷才刚跨出门,傅谈与傅论一同过来了,傅论焦急自责、傅谈则是一脸的高深莫测。令人意外的是傅腾也以一步一差出现,京都卫距离永宁侯府近百里路,没人知道将军是如何在半个时辰内现身在梧桐院,一匹千里良驹口吐白沫倒卧院门,他却发鬓不乱脚步沉稳如常。
父子四人齐聚一堂,这还是永宁侯妃逝世後第一回。四个傅家人俱是潇洒俊朗、身长玉立,无论外貌与天赋都得天独厚,然而此时他们全都沈着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恐怖的静默。
将军双眼定定地看向侯爷,一言不发却彪悍至极。他身上有一股一般人没有的气度,那是一种真正经历过大规模血腥杀戮的人才有的肃杀之气。侯爷的目光犀利,心道:这个孽子分明急得要命还装出这副死样子,罢了,正事要紧!成年人的智慧让他决定退让一二,冷冷地落下一句:『跟过来!』双手往后背了起来,侯爷领头走进自己的寝房,也是梧桐院唯一一间有地龙的房间。偌大的床榻上蜷缩着一个娇弱的身影,小巧的脸蛋惨白,身子不时地轻颤。将军立在床边不动声色地看着,浓密的眼睫毛遮掩住他的缱绻柔情,只能从僵硬笔挺的身姿看出他的绝决。
四个人走到寝房旁的宴息厅议事,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想离寝房太远,连傅谈也莫名的想停下脚步。看着三个已长大顶事的儿子,侯爷决定今日要开陈布公,他忍辱负重太久了。侯爷凛然的目光看向傅腾,讲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扳倒静安王?』是的,侯爷虽不爱管事却能把事看得明白,皇上任命傅腾为京都卫指挥使时,侯爷就知道皇上想肃清静安王了,所以儿子想让自己帮忙护着他的女人,自己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皇上那只老狐狸想当流芳万世的明君,倒让傅家三代人都为他们姓赵的牺牲。
侯爷对着目若朗星的三个人娓娓道来:『当今皇上赵韦是先皇后孝庄皇后所出,静安王赵芩是继皇后慈安皇后所出,这注定着两人是不死不休。赵韦当时身为太子,顾忌先皇仍为青壮之年,行事低调谨慎。相反的,赵芩长袖善舞、尽显才华,又有慈安皇后在昊成帝身边吹枕头风。当年昊成帝骤逝时,六部之中竟有三部明着暗着支持静安王。』侯爷默然半晌後自嘲地说道:『太皇曾公开赞扬:唯傅广能宁天下。你爷爷当真认为傅家人都该为国家奉献,於是皇上的婚姻巩固了支持他的势力,我的婚姻看守住反对他的力量。』候爷顿了顿後,补充道:『当年我才十四。』说到这里所有聪慧的傅家人都懂了,齐氏是礼部尚书齐煜伦的独生女,另一名侧妃秦氏是工部尚书秦襄林的嫡孙女,侯爷当年英俊潇洒、才华洋溢又身份高贵,几乎所有适龄的小姑娘都想嫁给他,所以皇上与先侯爷很轻易地完成了两个权宜婚姻。这也说明为什麽只有他们的娘亲林梓眉能生下孩子,侯爷是不可能让潜藏的叛党生下永宁侯府的子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