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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多，向东跟画家潜入客栈，小心谨慎的爬上二楼。
陈仰在房里坐着，毫无睡意。
桌上点着一根蜡烛，燃过了一半，陈仰盯着橙黄的火光想事情，香子慕是将近十点的时候回来的，当时他喊住对方，说了今晚发生的几件事。
香子慕没说什么就进了房间。
陈仰承认自己对她的人跟乐谱都有些在意，完全猜不透。
这样的感觉，就跟当初在码头见到朝简一样。
陈仰转而自我否定，不一样。
那时候大家前后上船，朝简拒绝了张延的帮助，接受了他的靠近。
是他一个人把朝简拉上船，也是他独自将对方扶下船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朝简其实是有露出情绪的。
而香子慕至今什么都没露出来，她就跟一阵风似的，给他一种无色无味无形，又多色多味多形的感觉。
不知怎么的，陈仰又一次在这个任务里想起了康复院的香月。《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那小护士微笑的样子让他记忆深刻。
嘴边的弧度像是被雕刻出来的。
陈仰瞥一眼床上的少年，对方呼吸悠长，睡得很沉，他收回视线，伸出一根食指，从烛火里穿过。
来回穿了三五次，陈仰起身走到门边，聚精会的留意动静，不知道向东跟画家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愿能全身而退。
客栈里没有亮光，黑暗能让人内心的恐惧膨胀到一个可怕的程度。
向东摸着楼梯上楼，他有种随时都能摸到一只手的感觉。
画家走在他身后，脚步比他还要轻。
两人零交流的停在楼道里，缓了缓继续往上爬。
向东爬了会，气息一凝，他们要去二楼。
楼梯有这么长吗？
“妈得，鬼打墙！”向东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凶怒。
后面响起画家很喘的声音：“我开手机了。《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等等。”向东呵斥道，“别开。”没准手机一打开，他们面前就贴着一张人脸。
向东抹了把脸：“听我的，摸黑爬，不要停不回头，一直爬。”画家没怎么犹豫：“行。”向东重新抬起脚，画家有一点好，不屁话，他跨了几层台阶，突然停住。
画家没问向东为什么停下来，他也停住了脚。
黑暗中的楼梯上面，两道呼吸声都被控制得很轻，心跳也几乎没有加快，跟正常时候差不多。
一两分钟后，向东动了，他像是要避开前面的什么东西，脚步往左边挪了挪，靠着墙爬楼梯。
画家听着他的动静，照着他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