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后方受力,整个人往前倾倒,双手手掌摊开,一下子趴在了黑板上,“啪”地一声巨响,吸引了整个教室的目光。
所有回过头来的人就看见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蒋义站在桌子上两只手趴在黑板上,上半身离黑板极近,明显是没站稳摔过去的。邵炀左手撑着黑板,右手臂则绕到蒋义身后紧紧扶在蒋义腰侧,将蒋义固定在了原地,让他不至于摔倒。
从后面看上去,两个人的姿势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蒋义还没从惊险中回过来,忽然听到“咔嚓”一声,一道闪光过后,他下意识扭过去看,便看见马可波举着手机,摄像头正对着他和邵炀,明显是在拍他们两。
班里的其他同学都是一脸看戏的模样,有些女生甚至半捂着脸,却丝毫掩饰不住眼底的兴奋,就差“哟~”出声来。
蒋义额角青筋突了突,当即扒拉开还粘在他腰上的那只手,从桌子上跳了下去,夺过马可波的手机,把刚才拍下的那张照片果断删了。
回来的时候,蒋义看到邵炀正看着他,左侧嘴角明显勾了起来,笑得不怀好意。
蒋义撇了撇嘴,犹豫了几秒,把桌子搬走,换了个凳子过来。他站到凳子上时,极小声对邵炀道了声谢。
邵炀笑道:“站稳了。”
“用不着你说。”蒋义装作不在意地画着柱子上的纹路,但微微颤抖的手和红透了的耳根早就暴露了他的窘迫。
邵炀没拆穿他,转移话题道:“我这边颜色快涂完了,你那块画完就别站在凳子上了,下来画。”
蒋义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沉浸在了画里,隔了好久才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邵炀不想打扰他,就没再说第二遍,但站得理蒋义更近了一点,一伸手就能扶住蒋义。
蒋义帮邵炀分好了哪一块要用什么颜色,连不同颜色的颜料也都帮邵炀调好备好了,所以邵炀上色很快,上完色也没回座位,就站在原地昂起头看蒋义画。
蒋义情专注,拿着画笔在黑板上不停涂涂画画,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在看他,无意识地纵容邵炀看他的眼越来越放肆。
从邵炀的角度从下往上看蒋义,最先看到的是蒋义光洁的下巴,在往上是脸颊的弧线,接着就是蒋义粉红的耳垂。
邵炀这几天观察后发现蒋义耳朵容易染色但不容易褪色,若是被逗得红透了耳根,要很久才能完全把颜色消下去。
譬如现在,蒋义已经把需要站在凳子上才能画到的部分画完了,慢悠悠从凳子上爬了下来,准备继续画下面的部分。
明明已经离他差点摔倒那事过去了挺久了,他那之后也沉在画中,照理说所有的情绪都应该消失了,但他的耳朵还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