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说话的声音更加清晰地传了上来,那些人听起来年级都不小了,应该是混社会的人。
“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净喜欢瞎掺和到人家豪门斗争中,这种单子最不好办了,有钱人家脾气大,尤其是那些豪门夫人,一个个心狠手辣的。这回就让我们绑个小子,咱把他未成年妹妹绑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收场。”
“还收场呢,刚才虎哥打电话过去,那婆娘说话遮遮掩掩的,看那样子是要直接把人撕票了。”
蒋芸芸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蒋义攥紧了蒋芸芸的手,示意她不要怕。
“艹,就说这单子没好事,全他妈是脏活。一个女高中生,老子下不去手。虎哥,老大那边怎么说的,让你照着
办吗?大的那个怎么办?我看大的那个刚才一挑三,有点儿工夫,不好对付啊。”
“再等等。”
“再等等”三个字传入蒋义的耳朵中,振聋发聩一般,蒋义瞬间僵在了原地。
这声音太过耳熟了,那种像是被割破喉咙后随意缝补起来的破碎喉咙发出的声音,他曾经还开玩笑地学过这样的声音,时隔一年多再次听见,他脑海里几乎是立刻就浮现出了那张脸。
蒋义感觉背上的汗越流越多,他竟有些觉得冷了。
浓烈的好心终究战胜了所有,他探出半个头出去,一眼就望见了那个“虎子哥。”
那人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背心,寸头,皮肤黝黑,胳膊上肌肉紧实,仅看到侧面,就能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无数道伤痕。侧脸也像刀削斧凿般五官深刻,尤其是一道从鼻梁上一直蔓延到下巴的条形伤痕,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蒋义看傻了,一时间竟忘了要把头缩回去。
“嘿,要说那小子挺能打的,也不知道楼上那几人看不看得住人,别是两下就给打趴了。”
“哼,”虎子哥嗤笑一声,“说不定呢。”
虎子沙哑的嗓音刚落下,偏了偏头。
随即蒋义便感觉一道锐利的眼射了过来,蒋义吓得身子一颤,把头缩了回去,屏住呼吸,连吐息的声音都不敢再发出来。
楼下的其他人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觉得虎子哥声音沉下去许多,这是发怒的前兆,便有人讨好道:“瞎说什么呢,楼上那几个身手也不差,连个小屁孩都打不过别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