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三代皆是军人,沈老退休后深居大院,沈柏槐现在军校就职,技术军官,职权不大,但胜在人脉广泛。
“郑端伟的出现是翻案的转机和关键,我已经联系人去打探消息,都闹到台面上了,上头一定会着重调查。”
沈柏槐睨了谈时一眼,语重心长道:“你马上高三,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学习,不要让你妈妈和大哥失望。”
谈时垂下头,闷声道:“我当然会好好学习。”
不争气,如何找到仇人报仇雪恨?
谈时一走,沈宜强忍的泪水掉了下来,她看一眼老父亲,平静地望向沈柏槐。
“柏槐,你看看能不能让我跟郑端伟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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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第二节晚自习,回家已是九点出头。
谈樱坐在画架前,白色灯光把阳台照的明亮,木质调色盘上的颜料是鲜活的,她在给画作再次铺色。
画仿的是梵高的《红罂粟与雏菊》。
恶之花与天真烂漫的菊这般水乳交融,和谐又刺目。
她作画一向投入,今夜却频频跑。
郑端伟为何要遁死逃跑?当然是为了有命花钱。
唆使他陷害谈绥的人要杀人灭口,他当然要跑。饶是他略有小聪明,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如此倒霉的出镜民生新闻被网曝了。
他现在暂被拘留监禁,背后之人确实不会明目张胆的在警察局里动手,可要是郑端伟一不“小心”又逃跑,半道上死了赖谁?
谈樱笃信自己的父亲不会做那贪污腐败之事,滥用职权以便大哥公司的运营更是扯淡。对方处心积虑的搞垮谈家,极有可能是父亲的政敌,那年反贪行动搞的很大,父亲马上要调去反贪局,手上握有不少人的把柄…
能闷不吭声,不露蛛丝马迹下此狠手的,其势力不容小觑。
郑端伟,是目前所知的关键突破口。
可惜她现在是个毛用都没的小屁孩,连接近郑端伟的机会都没有。
阳台的灯亮到十一点半才熄灭,拉窗帘前,谈樱站在窗台前,幽幽远望对面别墅的圆顶六格窗。
窗后,两道隋然目光悄悄撤去。
谈樱弯唇。
越来越好那栋别墅的主人了呢。
说起来那扇巴洛克风窗户,她瞧着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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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警察总局今天很热闹,刚轰走一批记者,招待过几名高官秘书,大晚上的又来了一尊。
还让不让人宽心安宁了!
副局看着眼前的尊,叹息的倒去一杯茶。
“段同志,你这要求有些没道理,人虽在南城抓住,但是要送去京都检察院的,你一个解放军同志…”
段修与端起茶杯,轻轻碰了碰唇。
沉稳霸道的低音:“我要的不是人,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