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臣女所知,这皇城之中,湘绣绣得最好的应当是荣乐公主,却不知道惠国公主也在此上面颇有造诣,只是,这收针的手法也几乎与荣乐公主同出一辙,莫非是师从同一人?”
织月浅浅一笑,站起身来,走到绣品前面站定,看了一会儿,才道,“皇姐的绣功果真出色。”说完才又笑吟吟的看向众人道,“方才是母后没有说清楚,这幅绣品是本公主与皇姐一同完成的,不过,本公主是画的画,而皇姐是负责刺绣的部分。父皇常说,家和才能万事兴,皇家也是家,今日是本公主及笄的日子,本公主想着,若是能够与皇姐一同完成一份礼物,象征着姐妹和睦,倒也不辜负父皇的期望了。”
“是吗?那画在哪儿,让朕看看。”元帝闻言,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惊喜,连忙拍着椅子的扶手道。
织月转过头对着洛水嘱咐了两句,洛水便带着一幅画轴走了进来,郑总管连忙一同接过,在元帝的面前展了开来。
“元辰大师不仅是佛门高僧,在画画上也颇有造诣,月儿在灵夙寺中七年,闲来无事便跟着元辰大师学了些,只是月儿天资愚笨,能够学到的也只是皮毛罢了。”织月轻声道。
“莲叶壮硕而不臃肿,脆嫩而不羸弱,莲花清雅灵动,花瓣舒展,似嫦娥舒袖。
乐儿的绣功是很好,只是,却把这莲花的灵动劲儿给绣没了。对了,皇弟,这满朝文武中,便数你的画最好了,你来瞧瞧,月儿这莲花画得如何?”元帝赞了几句,便让太监将画转了过来,对着下面的宾客。
宸王闻言,抬起眼看了画一眼,又望了织月一眼,才道,“画得不错,这皇城中恐怕没有一个所谓的才子佳人能够比得上,这笔法不似一般深闺女儿家惯用的,闲适从容,颇有一番味道。”
“听说织月公主从小大字不识一个,没想到在一幅画却能得到皇上和宸王的溢美,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本人所作呢?”
一个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织月转过头去,便看见了一张略微有些熟悉的面孔,原来是丞相的孙子冯洛,前世自己也只是见过几次,倒也常常针对自己,果然是一家人呢。
再转过头,却瞧见宾客间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织月身子一顿,手在袖中握紧,真是许久不见了呢。
“说来也惭愧,之前皇姐常常跑到月儿的宫中来哭诉,说太傅太过严厉,常常打她,那是便十分不喜太傅,月儿也害怕自己被打,所以不敢去上课,哭着求着让母后不要让月儿去跟着太傅学东西,母后向来宠我,便也同意了。
到了灵夙寺,许是元辰方丈十分宽容,且知道寓教于乐,哪怕是山间的流水,迎面而来的风,也被方丈讲得别有一番乐趣,所以才有了学的兴趣。”
织月的话音一落,便有一个白胡子大臣匆匆跑了出来跪倒在地,“皇上明察,臣可从未打过荣乐公主啊。”
“明明是自己不愿意学,还将过错推给荣乐公主,当真是“公主”的作风呢。”李洛轻声道,却一字不漏的传入了织月的耳朵。
元帝恐怕也隐隐听见了,只见他额上青筋暴起,正欲发火,却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真相只有一个,想要证实很简单,让惠国公主当着大家的面再画一幅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