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最后两人达成共识,肥猪头便收下厚厚的一摞,放在手里掂了掂,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那人便也心满意足的得意的离开。
看着他们得意的情,恨得我牙痛,却也无计可施,便转身离开。在监狱里,我若有所思的走着,不时的穿墙而入,然后穿墙而出。突然一条疯狂大狗叫了起来,看来它能看到我,它歪着脑袋大叫,监狱里没有见这样的情况,狗叫的让人烦,里面的犯人都骚动起来。有的拍打着门,嘴里吹着流氓哨,有的喊叫着,一阵狂呼起来。就像要把压抑许久的怨气都发泄出来。我也来了兴致,我的眼睛瞪的像鸡蛋一样圆,整个脸已经变形,和狗对峙着,狗慢慢平息了叫喊,哼哼着,夹着尾巴逃开我的鬼眼,难道它被我恶恨恨的眼吓到了。狗哼哼起来,再也不上窜,做出扑人的姿势。
当我把狗征服以后,便正赶上监狱犯人开饭了。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饥饿,但也想见识一下监狱的伙食,看到监狱的伙夫推着一小车,小车上放着一个大框子,里面是小小的,黑黑的,硬硬的,看似馒头一样的东西,估计如果有人想闹事,完全可以把它当作武器,被打者瞬间像鸡蛋一样开花,脑浆迸溅一地。屡次在古装戏里看到牢饭是怎么样的可怜,今天见到的二十一世纪的牢饭也如此令人寒心。每个牢间门上都有一个小洞,喊到谁的名子,谁就用自己的黑手接过去,另外还有“泔水”汤一碗。这样的牢饭不是公家给的,曾经在《警察与赞美诗》里见识外国流浪汉的梦想,一个流浪汉总想犯点事,梦想着被警察老爷逮进去,好过上温饱的日子,不用在监狱外忍饥挨饿。现在想想,那是外国。在我这个国度,不在我生在这个国度,监狱不是好去处。一犯人可能是新进去的,看着眼前的黑硬的东西,却无法下口。嘴里嘟哝着,“一天十几块生活费就吃这个,一块咸菜让吃一周。还有没有人权。”有个热心的老号同情的说“兄弟,要不吃我的方便便面包调料吧。”不禁让我这个幽灵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忍再看下去,快快的逃离。
监狱外的天是蓝盈盈的,鸟语花香,树木葱葱,空间清新异常,比起监狱可算天壤之别。我是个幽灵,大凡有点常识,都会认为幽灵不能在白天出没。但我能,也算是幽灵中的特殊分子了吧。依然记得,初变幽灵那时,黑白无常曾来抓住我,只见他们舌头长长,手中的锁链哐啷哐啷直响。他们浑身的阴气逼人,我初出肉体,飘忽不定,害怕异常。正在瑟瑟发抖。他们走到我身边,一边逮住我的手,用锁链锁住便走,根本没有听到我如何哀嚎。他们一言不发,拽着我,我拖曳着,不肯走,黑白无常便抽出鞭来,狠狠打了我。我便也无奈,哀嚎着随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正听到黑白无常对着面前官样模样的鬼便拜,黑白无常拉着我手中的锁链,我一个踉跄趴在地上。听他们鸟语一番,然后仍然被黑白无常拉着走了出来,从进到出,看到的只是黑影,官人是什么模样并未看清。身上早已经冷汗如雨。黑白无常说要让我受受十八层地狱之苦。听他们如此说,两腿只发抖,慌忙求请,大老爷,我生平并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薄命如此也就罢了,为什么死后还让我受这样的苦呢。哭诉无用,冷面无私的黑白无常,仍是冷冷的说,哭什么哭,早死有早死的好处。
百思不得其解,生来并没有缺德,小心从事,不惹人,不伤人。虽然小时候偷过邻居家的枣,那时枣真甜;还偷过西瓜,当时把抱着一个撒腿就跑,卖瓜的都没有追上;还上苹果园里偷摘过苹果,就像孙悟空进了蟠桃园,玩吃了个遍,被主家追的满园子跑,最后还找到家来,被爸爸为此一顿爆打。仔细想了,长这么大,也就这些小事,并不能因此下十八层地狱吧。
黑白无常,拉着我首先到了第一层——拔舌地狱,还未见其鬼,却听到鬼哭狼嚎的,让人心惊胆颤,进入后,看着小鬼掰开来鬼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鬼哭一片,情景让我这个鬼也毛骨悚然,不敢睁眼,黑白无常指着眼前景象说到: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
我向黑白无常哭求,我并没有这样,平时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更不敢说谎骗人,也没有挑拨事非。黑白无常,微微一笑说,知道。只是让你来看看。感受下痛苦,别像他们一样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