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爸目光好犀利,看着挺瘆人的。”
“那是,县刑警队的副队长,他妈是果园镇的卫生院院长。”
张金生了然,果园镇就在湖滨镇的隔壁,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女学霸同乡。
和王阳告别之后,张金生回到水利宾馆,隔壁的门关着,张金生心里莫名有些失望,但很快就又笑了笑,自嘲道:张金生啊张金生,瞎胡想什么呢,你个土豹子,别以为跟人在一间宾馆住两天就能门当户对啦。别傻了。
洗完澡,看了会电视,准了第二天要用的物品,关灯睡觉。
数学考试让张金生找到了久违的考试的感觉,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考的很过瘾。出考场后张金生心情舒畅,按这个势头,今年弄不好要考个重点。
然后他又看到了“女学霸”,上午数学应该考的不错,满面春风,笑的很阳光。然后她也看到了张金生,显然也认出了他,忽然就变得拘谨起来。张金生大方地朝她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回去睡了个午觉,下午两点三十五分,张金生走出水利宾馆大门,白花花的太阳多人双目。从水利宾馆到三中考场不过十五分钟路程,怎么走都来得及。
张金生沿着街边人行道走的很慢,走到一个十字街口,他放慢脚步,县城的街道很窄,人车混流,异常混乱,路口红灯几乎就是摆设。
张金生东瞅瞅西看看,半天没敢动脚,路对面维持秩序的一个交警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步跑过。张金生刚跑两步,忽然听得一声大叫:“小心!”
一辆闯红灯的摩托车直接把张金生撞飞了出去……
“小伙子,你觉得怎么样?不要着急,慢慢呼吸,觉得胸口怎么样。”张金生睁开眼,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正拍打他的脸。旁边是一群围观者,见他醒来众人都松了口气。老者笑了笑:“小伙子,你别担心,我是县医院的骨科医生,我郑国强,你的腿骨没断,就是擦破了点皮。他地方有没有问题啊?”
张金生摇摇头:“好像没事。”
“那就好,慢慢活动一下腿脚。慢慢来,不要紧张。”
“现在几点了?”张金生忽然紧张起来,“我是考生,我下午还要考试。”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一通乱嚷,有人伸手要扶他起来,有人喊他不要动。老医生擦了把汗,向周围求助道:“谁来帮帮忙,把他送到三中去。”
一个蹬三轮的自告奋勇,不过他车上有半车西瓜,躺个人肯定不舒服,于是围观的人一起叫道:“西瓜卖给我,卖给我,一块钱一个不要找了。”
一车瓜很快售罄,瓜农把一大把零钱往兜里一揣蹬上三轮就上了路,老医生陪同护送,执勤交警摩托车开路,一路警.灯闪烁来到三中门口。考点外设有服务考生的医疗流动站,值班医生紧急帮张金生做了包扎。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五分钟,虽经协调进入考场,张金生却是浑身汗透,心大乱,更致命的是腿上伤口突然发作,痛的钻心。
历史科彻底考砸了,发挥还不到平时的一半。
考完之后,梁老师已经等在门口,一出考场,就把他送去了县医院,拍了片子,小腿骨裂,好在救治及时,不算严重。
历史考砸了,这对张金生影响很大,加上县报社和电视塔闻风而至,想在他身上挖个暖新闻,又分散了张金生不少精力,这一晚张金生一直折腾到两点钟才睡下。
第二天上午,梁老师带着一个同事把张金生送到考场。英语本是张金生的强项,却因为这场意外,发挥的并不理想。
考试结束,张金生跟湖滨中学的包车回到镇上,他原本打算一考完试就回省城,却因为这场意外,不得不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二日一早,妹妹张雅慧骑车去镇中拿回了试题答案,母亲心细怕儿子受不了打击,藏起来不让看。张金生笑了笑,对父母和妹妹说:“天塌不下来,没什么了不起的。”
估分不及预期,但也不算太差。初步估计语文在110分到120分之间,不确定的是作文,毕竟成年人的思维跟少年不同,张金生不知道自己的大作是否能得到评卷老师的认可。
政治超常发挥,不少于100,这让张金生略感欣慰。
数学100以上,只多不少。历史顶多80分,几道主观题都答偏了。最痛心的是英语,大失水准,只估了110分,主要吃亏在听力上,考听力的时候,张金生意外地走了,发挥严重失常。
总分估计在490到500之间,比预想的530分差了很多。
这个结果对张金生来说并不意味着一败涂地。
1999年,高考是考完后先估分再填志愿,因此知道当年本省的录取分数线至关重要。
张金生清楚地记得那几年理科的录取分数线,但文科却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