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德也是刚刚拿到学报,很兴奋,对张金生说:“有了这篇文章,你的学士论文就不要写了,谁要说不行,让他写篇文章发上去。”
张金生说:“惭愧的很,其实您在文章中提一下我就行了,跟陈老师并列第二作者太那个我了,我这水平,根本不配……”
陈有德道:“写文章你当然还差点,但文章看什么,不是看文字,看的是思想,这篇文章的灵魂是你赋予的,说起来还是老师沾了你的光。”张金生忙道不敢。正说着有其他老师进来,进门就恭喜陈有德,一个说:“老陈啊,不显山不露水,一出手就丢重磅炸弹,这下彻底把我们炸晕了。”
一位胖胖的女老师说:“有了这篇文章,陈老师评个副教授没问题了吧。”
一位副教授说:“正经来说,教授都没问题,就看学校领导的魄力了。”
一位年长些的老师却摇摇头:“我的看法有些悲观,咱们学校是保守派当政,讲求稳妥渐进,不过副教授那是手到擒来。对了,这个张金生真是大一学生?”
陈有德于是隆重地把张金生介绍给诸位老师:“这位就是张金生同学。”
张金生一下子成了学术大牛,这是他始料未及的,高处不胜寒,他很快就感受到亚历山大,为了避免爆炒之下漏了底,张金生逢人问便解释说自己对那篇文章只是做了一丁点微不足道的贡献,是陈老师太谦虚,太礼让,让他沾了光。旋即就把陈有德夸的跟朵花似的,努力把他塑造成南州学院藏经阁里的扫地僧,淡漠名利,深不可测。
张金生的谦虚非但没有丝毫损害他“学术大牛”的形象,反而让他的名声更加响亮,因为陈有德也在不同的场合大力夸赞张金生,声称自己是受了张金生的启发才有此文章面世,师生这样和谐友爱,让许多博导老教授们为之感慨。
这件事给张金生的压力很大,他本来是打算马马虎虎混张文凭了事,如今突然成了万众瞩目的学术新星,这迫使他不得不拿出相当的精力来充实自己,让自己别显得那么水。
金梦成公司正在崛起的康庄大道上一路飞奔,但随着业务的拓展,公司内部管理方面问题频发,不仅管理层与员工之间,几个股东之间的矛盾也在积累,这些问题都亟需解决,但现在的问题是曹梦阳重心不在这块,郭经理始终把自己当外人看,行事风格保守,好听点是四平八稳,力求稳妥,不好听点说就是畏首畏尾,不愿承担风险和责任。
王美丽和王大成则完全是经验能力不足。
张金生觉得得先从顶层设计入手,在公司还没有长偏之前,还把他匡正起来。他决定起草一个公司内部章程,一份厘清股东责权利、对全体股东有约束力的文件,不是用于注册那种表面文章。
去图书馆借了一些书,翻了一些资料,张金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理论和实践脱节太大,全按理论来起草这份文件索性这公司就不要干,尽早解散为妙。
张金生去还书,却被告知借出去的书必须三天后才能还。
张金生又是一个头两个大,这规程是谁制定的,竟然这等葩,管理员爱答不理的,说这是参考国外先进管理经验制定的,不服可以找国外专家辩论去。
张金生只好把书堆在一边,埋头起草他的文件,本来想点上一支烟,因为是自习室就忍住了。开头几百字很难,但写着写着就顺畅起来,写到后面竟然如有助,写的酣畅淋漓。洋洋洒洒六千字一蹴而就,再抬头的时候,自习室已经没几个人了。
张金生端起茶杯去饮水机处接了点水,又洗了个脸,刚回到座位上,广播通知时间已到,准备闭馆,张金生不得不暗骂一声sht,手忙脚乱地收拾起书。
包太小,书太多,怎么也装不完,正是一筹莫展之际,身后忽然有人扑哧一笑,是个女生,转头看去,眼前一亮,竟然是郭澜澜。
她身穿紫色长裙,明眸皓齿,顾盼飞,宛若降尘的仙子。
张金生道:“做人要有点公德心,长的这么仙气就不要到这种地方来了,影响别人学习多不好。”郭澜澜微笑道:“别人我不晓得,你可是一晚上都没有抬头。”
张金生道:“我敢抬头吗,一抬头今晚就什么都干不成了。”
郭澜澜拉开自己的背包,把桌上的书往里收,这时间值日的老师已经开始驱赶学生,张金生也顾不得跟她客气,手忙脚乱的把书收拾起来,然后把郭澜澜的书包抱在怀里,提起自己的书包。
郭澜澜问:“这是什么意思。”
张金生其实是怕书太重把她的包包坠坏了,嘴上却说:“你的包上有一种独特的香气,让人情不自禁。”
郭澜澜抿嘴笑道:“男人都一个样,无聊。”
“冰山美人”的称呼名副其实,即便是笑,也带着一丝冷气。
出了图书馆,一些勤苦的学生往通宵教室去,张金生和郭澜澜都选择回宿舍,二人相识也有大半年了,但单独相处还是第一次,开了两句玩笑话后,陷入了短暂的尴尬。不过一会功夫后,就又重新找到了话题,话题是围绕凌潇木展开的,这是两个人都十分熟悉的人。
因为她的存在,两个人才避免了一场尴尬。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走到了二道门,恰巧遇到了二刘,张金生把书掏出来,请二刘帮忙带回去,对郭澜澜说:“谢谢你,回头请你吃饭。”郭澜澜笑着说:“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喊上木木,免得大眼瞪小眼又没话说。”
说完就抱起书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