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张金生一连接了好几拨买房子的电话,其中一个叫蒯姐的尤其烦人,张金生几次叫她不要打电话过来,她就是不听,像块牛皮糖一样黏着不放。只听她在电话里秘兮兮的说:“报告你一个好消息,城北有个好盘子,老板资金链紧,正在降价……”张金生问:“是不是滨河小区。”蒯姐道:“你听说啦,那你应该知道那可是块风水宝地。”张金生道:“是风水宝地,可我现在是有心无力,真的拿不出一分钱了。”
“开什么玩笑呀,你一个拥有几个大公司的大老板会没钱,人家买房要节衣缩食,你大老板买房还不跟买白菜一样。”
张金生道:“你家白菜要十几二十万一套,你想叫我买房也成,叫哪家银行给我放一笔款子,我立即收他二三十套。”
蒯姐愣了一下,喃喃道:“那可真是个好盘子呀。”有些失望,却又不甘心:“那你有没有亲戚、朋友什么的,介绍介绍呗,一个给你五百块钱劳务费。”
张金生已经准备挂电话了,蒯姐忽然说:“别挂,别挂,我想起来了,我有个熟人在银行里,我给你们引荐引荐?”张金生无心跟她再啰嗦,就顺口答道:“行吧。事成之后,你就是我的白手套,知道什么是白手套吗,知道,靠,我还以为就我知道呢。再见。”
张金生回校后已经十点多,商店的门还开着,两个兼职正在整理统计,后面的小房间里传出林则东和两个接线员的笑声,张金生拿了瓶水拧开就喝,两个兼职学生愣了一下,吃惊地望着他,张金生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来这,他们都不认识自己。
便准备掏钱付账,这时候费仲生和凌潇木边说着话边走了进来,看见张金生要付钱,费仲生摆摆手对两个兼职说:“记住这张脸,以后他来可以刷脸消费。”张金生道:“云山雾罩的,让人以为我是个强盗。”他向两个兼职学生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张金生,费费的好朋友。”
两个兼职学生嗯嗯了两声,没有其他反应。
看着张金生老脸挂不住,凌潇木笑弯了腰。
费仲生耸耸肩:“跟我没关系,他们都是大一新生,不认识你很正常。”
凌潇木说:“行啦,张大老板,你在这已经成为过去式啦。”
费仲生对凌潇木说:“老板回来了,你跟他说吧。”
张金生望了眼凌潇木,心里就想起了郭澜澜,郭澜澜这阵子不肯见他,有什么东西、什么事都托凌潇木做媒介。
凌潇木今晚穿着一件素色长裙,扎着两条辫子,裙子上半有点紧,绑着饱满的胸脯鼓鼓的喷薄欲出,偏偏她还倒背着双手,将两团玉峰挺的更加娇艳欲滴。
张金生喝了口水,夸张地抹了下鼻子,对凌潇木说:“咱不带这样的好不好,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凌潇木道:“你信不信我把这话告诉郭澜澜?”
张金生手一摊:“我求之不得,正好给她施加点压力。”
因为听到了郭澜澜的名字,两个兼职学生开始往这边看。
张金生说:“有什么话外面说罢,你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拿,我请。”
凌潇木就拿了一瓶红茶。
目送二人走后,两个兼职学生凑在一起嘀咕,一个道:“这家伙谁呀,挺牛叉的嘛。”一个道:“这女的真是不错,我鼻血都快流了。”做了交接的林则东出来,看了路灯下的张金生和凌潇木,朝两个小弟一人一巴掌:“衰仔,连大老板和他马子都不认识,以后怎么在这混。”
训完小弟,林则东心里也犯嘀咕,老大跟郭澜澜闹掰了?怎么又跟凌潇木搞一起了。不过林则东懒得去想,凌潇木也好郭澜澜也好,个子都太高了,于他而言都有些罩不住,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小阿珍,娇小玲珑,那才叫靓女。
凌潇木来找张金生,是向他通报一件事,郭澜澜隔天要去火车站送人。
张金生一惊:“送谁。”
凌潇木道:“一个自带忧郁气质的大才子。”
张金生道:“她爸爸还在南州?”
凌潇木道:“没意思,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你就不能多猜两下。”
张金生没心思跟她开玩笑,自己未来的岳丈可以呀,为了自己的媳妇真够拼的,怪不得最近郭澜澜不敢跟他出去,敢情她是知道自己的老爹躲在校园里监视她呢。
“郭叔叔年轻时是一个大才子,差点成为一个作家。”
“差点是差多少?”
“你这人真是讨厌的很,差点就是差不多啦,总之比你有才。”
张金生清清嗓子:“不客气地说本人也是个发表过几篇论文的人,南院的学术大牛并非是浪得虚名的。”
凌潇木道:“南州学院已经成为历史了。”
张金生道:“那我也是大牛。”
凌潇木道:“某人要是在这自吹自擂,那就请自便吧,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张金生道:“完成个毛呀,明天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都没说呢。”
凌潇木道:“这个就需要你自己去猜咯,学术大牛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