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薇薇耸耸肩:“没劲,又握手言和了。”
监视器里的情况一片和谐,张金生坐在宋治中对面,听宋治中在那摆龙门阵,偶尔宋治中还会笑一声,宋治中笑的时候就像夜枭叫,很难听,也很难得,所以他基本不笑。
看人聊天挺没意思的,吴薇薇就去忙自己的去了,正在这个时候,宋治中打电话过来:“叫食堂按一级标准送两个人的饭菜过来,再拿两瓶二锅头。”
张金生没想到宋治中这么牛逼的老总私下宴客只喝二锅头,而且作风霸道,非要一人一瓶,张金生仗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跟宋治中拍了桌子,却也领教了这个人的狗脾气,知道不好惹,也惹不起,眼下的局面来之不易,所以应当珍惜。
因为喝了一瓶二锅头,张金生头有点晕,理智告诉他驾车回去绝非最佳选择,他摸出手机准备给郭澜澜打个电话,叫她来接。
手一滑,手机掉地上了,他低头去捡手机时,眼前一片朦胧,忽然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一只有力的胳膊将他扶起来,替他捡起了手机,塞进他手里,问:“张总,我送你?”
张金生好容易才看清楚跟他说话的是吴薇薇,便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我有人。”
吴薇薇道:“您就别逞强了,电话摔坏了,还能记得他的电话号码吗?”
张金生摇摇头,笑了:“笑话,我怎么会不记得她的号码。139******”
半个小时后,凌潇木驾车赶了过来,吴薇薇指着公司门厅里躺在沙发上睡的正香的张金生说:“我叫他去客房睡,不听,说这舒服,躺下就睡,我实在搬不动他。”
凌潇木恶狠狠地说:“别管他,喝这么醉,酒就那么好吗?
吴薇薇诧异地问:“你是他女朋友吧。”
凌潇木说;“我是他公司会计。”
吴薇薇似有所悟地说:“那我就把他交给你啦。”
吴薇薇走了,骑着摩托车走的,这个看似温柔的姑娘也有狂野的一面,开起摩托来那叫一个英姿勃发。
凌潇木把车子开到小区楼下给郭澜澜打了电话,郭澜澜赶紧下楼,见状就问:“怎么醉的这么狠,喝了多少酒?”凌潇木耸耸肩:“你问我,我问谁,一个人不声不响跑到三龙集团去喝酒,喝醉了躺在人家门厅里睡觉。是三龙集团秘书吴薇薇打电话给我,说开不了车,又给了我地址。我当时想吴薇薇打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不打给你,后来我想明白了,她是怕你丢下他不管,澜澜,你会不会真的丢下他不管。”
郭澜澜笑道:“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捡到一个宝,我哪舍得扔了。”
正说着张金生醒了,说:“吴秘书,你说我不记得她的电话,怎么可能……”
凌潇木拍拍张金生的脸:“醒醒,醒醒,到家了,再胡说澜澜要生气了。”
张金生说了两句废话又睡下了,两个女孩无奈只得一起努力把他拖进家里。
张金生是凌晨五点醒的,屋里灯光很弱,郭澜澜坐在电脑后面玩游戏。见他醒,就赶了过来,问他要不要喝水。
张金生说:“扶我去厕所,我要吐。”
在酒场里混久了,张金生也懂得一些催吐方法,酒喝在肚子里不吐出来很伤胃的。
郭澜澜服侍他吐完之后,放水给他洗澡,张金生说:“我淋浴一下就行了。要不一起来。”郭澜澜含笑打了他一巴掌。
洗完澡,张金生清醒过来,但脑袋还是有些难受,郭澜澜已经把从香港买的醒酒护肝药给他拿了过来,张金生喝了药,对郭澜澜说:“你去睡吧,眼睛都熬红了。”
郭澜澜说:“睡不了了,白天再睡吧。你睡吧。”
张金生道:“我也睡不了,一起到阳台上坐坐吧。”
夜风从纱窗灌进来,清爽宜人。
郭澜澜给张金生倒了杯温水,又拿了些新洗的提子。张金生说:“澜澜你坐,昨晚我喝醉了,本来是要打电话给你的,结果……”
郭澜澜摇摇头:“这是吴秘书的体贴之处,担心你挨我批评,所以就打给你的会计了,会计再凶,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嘛。”
张金生说:“不,不,澜澜,是我记错了,不知为什么,我记她的电话号码总是比你的更熟。你说我当初为什么那么傻,干嘛把那么好的号码给她用。其实我当时也不是给她,主要是我自己的号码知道的人太多,我不方便换,然后我就看中了这个好号码,然后我就想这么好的号码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呀,我得设法把它给保留下来呀,然后我就想到了她。”
郭澜澜笑了:“失算了吧。”
张金生忽然跪了下去,把脸贴在郭澜澜的腿上,说:“澜澜,对不起。”
郭澜澜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刚才她的确很生气,但现在她决定原谅他,他跟凌潇木认识的更早,彼此又是亲密的工作伙伴,而且他既然敢把这件事挑明了来解释,说明他的心是坦荡的,至少是现在她跟凌潇木之间,他更在乎的是自己,那么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