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生就劝她设法跑跑调动,到南州来,陆慧姗说:“不是没想过办法,实在是调动很难,南州毕竟是省城,人才汇聚,关系也错综复杂,找不到过硬的关系。”
张金生说:“回头我给你留意看看。”
虽然春节的年味越来越淡,但春节后遗症却越来越严重,所以每年春节过后都有好长时间提不起精来。
既然无心工作那安排点其他什么事做做就显得顺理成章了,譬如结婚。
李可的婚礼就定在年初八,张金生本来不准备参加,但又觉得这样欲盖弥彰,自己最得力的女会计结婚,他却不出席,不正好验证了两个人之间的不清不楚吗?
所以他勉强还是来了,婚礼是中式婚礼,李可穿的大红大紫,妩媚娇羞,十分惹眼。她的未婚夫杭爱民则穿着上尉军装,英俊挺拔,婚礼先在杭爱民的乡下老家办的,这里是第二场,部队上来了不少人,占据着婚礼现场最显眼的位置,把李可娘家人和单位同事都挤到了角落里。
李小山看不惯一帮人在那山呼海叫,就起身走了,周围还有人准备撤,因看张金生坐着没动就暂时忍耐。
新郎新娘招呼了尊贵来宾后,这才想起来招呼张金生这些人,杭爱民显然对张金生很有意见,一面仗着三分酒气大呼大叫,一面当众紧紧搂着李可的细腰,不顾体面地亲她的脸,搞的李可和张金生都下不来台。
王大成坐不住了,对张金生说:“赶紧走,丢死人了。”
这件事过后,李可就向张金生提出了辞职,她坐在张金生对面,低着头,面颊上有一块青紫,张金生说:“他打你了。”李可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他怪我不是处女。”张金生说:“这是借口,卑鄙!你打算怎么办。”
李可道:“我想跟他离婚,但他不同意……”
张金生说:“不同意就起诉离婚。”
李可道:“他是现役军人,他不同意,就没办法。”
张金生沉默了,他撕了李可的辞职信说:“我来想办法。”
李可却哭了,说:“我们还是断了吧,我实在不想父母再为我操心了。”
这一哭倒让张金生愁肠百断,他沉默了许久之后,只得同意李可辞职。
……
第二天张金生上班的时候,见鹿佩佩跟一帮人在办公室聊天,聊的挺投入,乃至他走进办公室鹿佩佩还在那义愤填膺:“实在太不像话了,简直是禽兽。”
张金生敲敲玻璃门,跟鹿佩佩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几个文员很同情地对鹿佩佩说:“佩佩姐,你节哀,万一你不幸壮烈了,我们会为你收尸的。”
鹿佩佩敲着桌子,连骂了好几声禽兽。
一分钟后,鹿佩佩站在了张金生的办公桌前,张金生道:“怎么回事,不用上班了是不是,打算造反是怎么的,谁又是禽兽。”
鹿佩佩道:“您多心了,肯定不是说您的。我骂的是杭爱民,他就是个禽兽。”
提到杭爱民,张金生不得不停下来,他跟李可的事,鹿佩佩应该还不知道,但李可曾经是他的心腹爱将,这一点鹿佩佩是清楚的。所以他无法不表达自己的关注之情。
张金生道:“怎么回事?”
鹿佩佩便把李可在家受家暴,被杭爱民打断鼻梁骨进医院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更可气的是自己的女儿挨了打,她妈不仅不怪杭爱民,还数落李可的不是,李可今天哭的可伤心了。我听了我也想哭。”
因为这件事,张金生心里烦透了。李可现在成了别人的妻子,跟自己断绝了关系,纵然想帮她又怎么帮,但不帮,自己还算是个人吗?
究竟怎么帮呢。
鹿佩佩一走,张金生就给陈墨打了个电话,询问他在军人转业办公室有没有熟人。陈墨道:“很巧,我还真有个熟人,伊然的表姐就是,还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呢。你有哪位亲戚要转业?”
张金生道:“那就请伊然代为周旋,我想见见咱表姐。”
陈墨道:“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我这就给你联系。”
两天后,张金生跟伊然的大表姐见了面,请她务必帮忙留意一个叫杭爱民的军官。伊然大表姐很爽快地答应了。
李可说过杭爱民早就想转业到地方,只是没有合适的去处,所以才拖着,如果有了恰当的职位,这位上尉军官会毫不犹豫地卸甲归田,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