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张金生才说:“刚才那个不会是张阿姨吧,方师傅的爱人?”
店主说;“你认识她们?”
张金生说:“认识啊,我以前在苏州打工的时候,跟方师傅学过手艺呢,不会真是张阿姨吧,带着个孩子我没敢认,我记得他们就一个宝贝女儿,没成亲吧。”
店主婆撇撇嘴说:“是没得结婚,但孩子提前给老爹老娘领回来了。”
店主白了婆子一眼,嘀咕了一句,婆子道:“有什么说不得,她做得还不让我讲吗。”就对张金生说:“方师傅一辈子的好名声全让不孝女儿给败坏了,十八岁带着个肚子回来了,孩子生下来不知道父亲是谁,搞到现在也没人肯要她。买一送一的好买卖嘛。”
店主道:“少说两句哟,都是街坊邻居,方师傅对我们也是很照顾的嘛。”
店主婆撇撇嘴,不吭气了。张金生道:“怪我,我就随便问问。”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了,方铃媛不回来恐怕是不回来了,自己白等了。
他把食物打包带走,走到巷口桥头给了一个乞丐,却被乞丐鄙夷地丢进了垃圾坑。
张金生在离开苏州之前给方铃媛发了一条消息: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请恕我无法忽视你的过去。
方铃媛很久才给他回了一条信息,只有一个字:哦。
回到南州后的第二个星期天,张金生本来打算回家里看看父母,车子刚上高速却接到了苏小燕的电话,苏小燕邀请他去江东省的南部某市看一个煤矿,苏小燕对这个煤矿很感兴趣,却因实力不足,所以就邀请了几个有实力的朋友一起下手。
张金生想了想只好改变行程,当即驱车前往。
这次他是属于临时变卦,所以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山里信号不好,所以方铃媛一个人来到南州后,联系不上他一时十分着急,她赶到金环大厦,把一封信交给前台,希望她能转交给张金生。
大厅前台服务员见一个女孩子从外地来也不容易,就告诉他张金生新的办公地点。
但方铃媛仍然扑了个空,因为值班人员真的不知道张金生在哪,鹿佩佩知道一些情况,却没有告诉她。
方铃媛她认识,听胡建讲这个人有经病的,她想张金生躲着不见她,自己总不好告诉她张金生的下落吧,那不是傻吗。
但既然人找到了这了,不见也不好,鹿佩佩出面接待了方铃媛。方铃媛说:“我知道他躲着我,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他的,他是个好人,我会记住他的。”
张金生在县城宾馆接到鹿佩佩的电话,得知方铃媛去南州找过他,就说知道了。
方铃媛到底还是来找他了,他没见着,这或者是一件好事,真的见着了,又能怎么样呢,她有那样的过去,自己是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
第二天他回到南州,鹿佩佩把方铃媛的信拿给他。张金生道:“你没拆开看吧。”鹿佩佩道:“你没吩咐我怎么敢。”
张金生把信翻来覆去仔细看,这个动作换做旁人早恼了,鹿佩佩却不恼。
张金生确认信没被拆过后,就说:“你出去吧,订一张今晚的机票,我要去武汉。”
方铃媛在信里为自己隐瞒自己过去的事感到抱歉,她说那个孩子是她高中时被她前男友强奸后生下来的,当时她的父母坚决不肯要,是她力排众议留下的。后来因为这个孩子她竟然还爱上了那个伤害她的人,而那个人也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改过自新,给她母子一个将来,但他后来食言了,他出狱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吸毒,半年后因盗窃罪锒铛入狱。
方铃媛还告诉他,她被二傻子逮进山洞其实是故意的,那时候她万念俱灰,想死,又没胆量自己寻思,听人说二傻子很恶毒,她故意过去,挑衅他,所以才被二傻子囚禁。
方铃媛还告诉张金生单位同意她去上海进修,等学成归来,就安排她去设计部。她说做个服装设计师是她父亲一直的希望,过去她拧着不肯,现如今也想通了,这个世上最淳朴真挚的还是亲情,父亲是为了她好,她应该感激、珍惜。
在信的末尾,她说她不敢期望得到张金生的原谅,因为一切的错都在她一人。
张金生把信收起来,放进一个文件夹里,鹿佩佩会将他归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