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聊了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的琐事,张金生道:“胡炼现在事业风风火火,有没有想过出去转转,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打算嘛。”
付雅欣道:“他的事业刚刚起步,我们手头还不宽裕。我想等两年再说。”
张金生道;“那也好,如果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付雅欣走了,张金生心中暗想:某些人都如此急不可耐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过去你们斗不过我,现在也一样。
教育厅朱厅长的退休可谓一波三折,险象环生,但最终还是平安落地了,这虽然让张金生避免了一场劫难,却发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一直敌对的两大派系很有可能已经合流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同时感受到了威胁,不得不联手抗衡。
这天十点多钟的时候,张金生忽然接到了陆慧姗的电话,她声音很低沉,嘤嘤的在哭。张金生赶紧赶了过去。
陆慧姗住的别墅区门禁很严,张金生也非常客,进门时颇费了一番周折,等他赶到陆慧姗的家时,却发现客厅里狼藉一片,楼上的卧室,楼下的书房也乱糟糟的。
陆慧姗坐在台阶上,脸上缠着纱布,沉默的像个死人。
她低着头不敢看张金生。
张金生道:“他走了。他打你了。为了什么?”
陆慧姗这才抬起头,她的脸只能用惊悚来形容了。
下巴完全变了形。
屋里灯光昏暗,张金生竟吓了一哆嗦。
陆慧姗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她碎裂的下巴不容许她大口呼吸。
“你伤的很重,我送你去医院。”
“不,没用了。金生,你听我说几句话,就几句。我有今天,我不后悔,谢谢你。我给你寄了一些东西,你把卡交给我爸妈,密码是我弟弟的生日,优盘、日记你留下,或者将来对你有用。拜托了。”
张金生吃了一惊,她气若游丝,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这是我的遗嘱,监控录像会证明你的清白的。”
陆慧姗说完,轻轻地躺了下去,死了。
她是服毒自杀的。
原因是她那张破碎的脸,她在遗嘱里说她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所以选择了自杀,但她没有交代造成她决心去死的原因。
因为遗嘱和监控录像,警方很快认定陆慧姗系自杀,跟张金生没有任何关系。
陆慧姗在南州没有任何亲人,家人从老家赶来尚须时日,张金生以亲属的身份为她处理后事,一面派车把她的父母从丹江县接过来。
一直忙到第二天上午,她的父母兄弟接手后,张金生才回到住所。
下午的时候张金生收到了一个快递,寄信人叫慧慧。打开之后是一个盒子,里面装了两张银行卡和两本厚厚的日子,以及三个不同颜色和形状的优盘。
张金生关上门,看了那些优盘和日记。
心里一时想:慧姗姐原来是这样的人,我真是小觑了她。
前两天李卓从国外回来,张金生约了几次都没见着人,这一天他却主动来百胜街看望张金生了。张金生道:“在澳洲过的怎样?胖了,但脸色很差,娇妻难伺候吧。”李卓道:“马马虎虎吧,她毕业后在一家保安公司供职,先给人做女保镖,现在坐办公室,手下管着几个小组呢。一心扑在工作上,家和我都可有可无。你说那事,一个月就一两回,每回都要了我的老命。唉,都说外面好,可我总觉得没什么好玩的,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张金生道:“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生活啊。”
李卓道:“还羡慕呐,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猪。”
张金生道:“能做一头快快乐乐的猪,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李卓道:“说正经的,老爷子准备退了,局长做的太憋屈了,几头受气,准备退了去政协享几年清福,不过离任审计很严,我想把手上的股份卖掉。”
张金生道:“你的那部分股份是经得起考验的,随便他们怎么审计都没有问题。”
李卓道:“我知道,可我也需要钱,在澳洲花销很大的,唉,梁园虽好却非久留之地,等我们孩子生下来,我还是要回到中国来,这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