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威胁意味浓重。
世风日下,梁安歌不得不向黑势力低头:“我知道了!不会跑的…”反正跑得了初一跑不过十五,还不如安分点。
等莫玦青放手,梁安歌后退一步站定,整理着杂乱的心态。
随后就见莫玦青弯着手臂,眼示意她表以行动。
看着他的手臂愣了几秒,梁安歌深深呼了口气挽上他的手臂。
莫玦青满意一笑:“这才乖。”
梁安歌瞪了他一眼:你当逗猫呢?!
莫玦青也不管她是怎样不甘愿,只望着她笑得一脸温和无害。
阿佐一脸欣慰的看着两人道:“看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我们都不好意思打扰。”
莫玦青属于见缝插针不放过一点机会的人,见状楼着她的腰贴向自己:“热恋期,见谅。”
她一惊,随后无语的冷哼了声:他大姨妈的热恋期,睁眼说瞎话,莫玦青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r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高兴?”卡洛儿道。
只见他面不改色道:“她害羞。”
见状,阿佐夫妻俩也识趣的不再打扰,手牵手去逛翠绿静谧的银杏大道。
直到俩人的身影渐远,他的手依旧搂着她的腰吃豆腐。
忍无可忍下,梁安歌用手肘怼着他的胸膛拉开距离,看着他笑得一脸欠揍的模样,毫不客气的抬脚踢向他的小腿。
莫玦青被突如其来的暴力杀得措手不及,捂着被踢的小腿疼得手足无措:“你敢踢我!”
“踢的就是你这个变态!”说着不解恨的用小包捶他的后背,一边不忘骂他:“让你欺负我!让你吃我豆腐!变态!色狼!人渣!!!”
他用手挡着她的攻击,被捶得直不起腰。她虽生气,但也没有真的用力打,纯属为了撒气。毕竟如果按平时抓犯人的力道,他估计现在已经躺平抽搐。
由此可见,她还是想保住工作并且善良。这是梁安歌自己的解释。
等捶完,气消了大半,单肩背着小包转身气呼呼的自己去看银杏。
看着道两旁葱绿繁茂的银杏,心情顿时好转,把刚才的不开心抛到了脑后。
低头看到地上照着斑斑点点的光,停下来伸脚,脚上也照着忽暗忽明的光斑。伸回脚,光斑又照到了地上。她觉得有意思,来来回回伸脚收脚,不亦乐乎。
恢复过来的莫玦青起身就看到她自己正玩儿的异常兴奋,像个不染纤尘的少女般容易满足。他不免失笑,笑得异常宠溺。
不一会儿,她开始踩着光斑加快脚步前进,他也抬脚跟上,却保持着距离。这是她自己的小快乐,他知道他一旦靠近,这份快乐和单纯就会被她藏起来。
她在银杏树下转着圈,斑驳的光斑落在她的裙摆上,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小鸟,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她抬头,张开手挡着阳光望着葱绿的银杏叶,阳光透过叶子斑斑点点落在她的身上,她笑得很甜。
这一幕让莫玦青的心脏一阵钝痛,她今天穿的是浅粉色连衣裙,和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重叠在了一起。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和煦又闷热的夏日午后,梁安歌也是穿着粉色连衣裙站在银杏树下,白白净净的脸上略施粉黛,是透彻的干净与朝气。
她朝他伸出手,手心里是一颗小巧可爱的橙色糖果。
莫玦青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微挑唇,问:“为什么总送我糖?”
他其实早就想问了。为什么每次见面她都会送他一颗橙色糖果?也不管他喜不喜欢,就是一味固执地硬塞给他。
刚开始收到时他并不会吃,但时间久了有一天看着塞满抽屉的糖果,鬼使差的剥了糖衣塞了一颗进嘴里。微酸,清甜。
“因为第一眼看到你,你是皱着眉头的、是不高兴的、是心事重重的。可能生活很苦,但我是甜的呀!啊…我是说,糖是甜的。”说完害羞的低眉浅笑,这副娇羞模样是只有在情窦初开的少女身上才能看到的。
他愣的看着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不考虑换个口味?”
梁安歌摇摇头,“换了就不会印象深刻了。”
“想要印象深刻,可以送我…榴莲味的。”虽然他很讨厌榴莲。
梁安歌的小脑袋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要!莫哥哥不喜欢榴莲,歌儿不想被讨厌。而且歌儿喜欢橙子,想让莫哥哥也喜欢,这样你就可以记得我了…”越说声音越小。
微风拂过,叶子的摩擦声轻轻浅浅的响在耳畔,她那如绢绸般及腰的黑发逆风吹向他。空气里是清甜香气,从她身上吹到了他的鼻尖,吹入了他的眼里。她正笑靥如花的看着他,两个酒窝浅浅的陷在两颊,双眼笑弯成了半月。她笑起来很甜,似糖果化在嘴里,让人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那是他活了二十多年,唯一尝过的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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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曾经的过往,只觉心痛难忍,悔不当初,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她。他其实早就后悔了,只是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勇气承认当时的错误,也没自信面对她消失的事实。
直到再次见到她,直到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名叫“爱”的种子早在那年冬季允许她替他哭一场的时候,就已经埋下。只是当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并不知道那颗种子在生根发芽。
好在她现在忘记了所有,让他有时间和机会去忏悔,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