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顾不得其他,把画像移到床上仔仔细细检查,一个没控制好力道抠破了头上的黑色颜料:这什么劣质画像……
把画像换了个面,后面是框架,也没什么可藏东西的地方。梁安歌具体也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实物才是他们窝藏贩毒证据的容器,或许会是之前林萧给的u盘,又或许是文件,但文件得有多厚才能记载完所有罪证,不太现实,所以还是偏向u盘。
方正德正与旧友叙旧,听到佣人的报备立即变了脸色,转身向屋内走去。
梁安歌正把画像重新挂回原位,听到开门声急忙挂完画像,趁着方正德试钥匙的空子想逃出去的法子。
看到窗户时眼里突然有了希望,幸亏窗子不是锁死的一开就是两层楼的高度。随着开门声,梁安歌脱下高跟鞋抓在手里把心一横从二楼跳了下去。谁知判断有误,忽略了地上的石头,落地时脚心重重撞上了石头,条件反射的往旁边滚了过去又被树枝划伤了小腿。怕自己叫出来捂着嘴,疼得直翻白眼,缓了两秒拎着鞋一瘸一拐地跑开。
真是太久没出任务,身体的反应能力退步了不止一点,改天得去拳馆好好练练才行。
终于试对了钥匙,进屋之后首先看到的是半开的窗户,再然后扫视了圈屋内发现自画像上有了些瑕疵:“明天把画送到画馆修修。”语落又走到半开的窗边往楼下看了眼,结果什么都没有。
方正德久久注视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花园,半晌开口:“叫人去花园搜查,一株草一朵花都给我仔细看,不得惊动客人。”
跟在身后的管家点头应声:“是。”
方正德看了眼犯了事的佣人,“取酒的时候撞见过什么人吗?”
“见、见到了位女士。”
“什么模样?”
女佣努力回忆梁安歌的样子,怯怯道:“很漂亮,笑起来…有酒窝。”
纵观全场漂亮的人数不胜数,但有酒窝的只有梁安歌。随即冷冷瞥了眼女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一瘸一拐着走到不知什么地方的梁安歌,见四周没人终于能坐下来好好休息,掀起裙摆到膝盖看着小腿上食指大小的口子正流着几条细细的血珠。吹着伤口试图减少痛感,也只是让皮肤越来越凉,并不能减少半分疼痛。
突然眼前多了双男士皮鞋,顺着视线往上是面色依旧不怎么好的莫玦青。
梁安歌赶忙拉下裙摆试图遮住伤口,不曾想刚遮住伤口莫玦青就蹲下来重新掀起裙摆。看到正流着血的伤口,莫玦青皱了皱眉,单膝跪地轻轻托起她的腿放到了膝盖上,从口袋拿出手巾无言包住伤口止住血。
触到伤口时梁安歌小小倒抽了口气,但也不敢大喊大叫说疼。
莫玦青放下她的腿又往包扎好的伤口上盖上裙摆,抬头望着她,似责备似关心道:“疼?”
梁安歌最会的就是得寸进尺,他既然会先搭话询问就是没真生气,随即委屈道:“…疼呢。”
“活该。”
梁安歌噘嘴表示不满,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嘴上发狠,但身体很诚实的为她穿上高跟鞋,又看到她的手臂也被划出了浅浅的痕迹,“能走吗?”
梁安歌看着穿在脚上的鞋子低头甜甜一笑,“能走。”
听罢,莫玦青起身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方老头应该已经出来了,我们不能消失太久。”扶起梁安歌,顺势把人搂在怀里:“疼就往我身上靠。”
梁安歌听话的靠着他,把身上大半重量移到了他身上,减轻了腿的受压。
本来还担心他会质问受伤的原因,连借口都想好了,没想到他竟然没提这茬。
等走到花园,方正德果然已经出来。见他们回来,走过去笑着问:“去哪儿这是。”
“歌儿不太习惯人多的地方,去附近转了转。”莫玦青说谎向来不打草稿,并且理直气壮到让人信以为真。
“哦?我怎么听说有人在屋里见到了安歌呢?”方正德怀疑潜进卧室的人是她。
梁安歌看到方正德身后站着的女佣,十有八九猜到是她打的小报告:“我确实进去上了趟卫生间,就是方老先生身后的小姐为我指的路。”
方正德瞥了眼女佣,女佣点点头:“是我指的路…但很快我就出来了。”出于求生欲,女佣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方正德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又面带微笑道:“是这样,这下人笨得很连把钥匙都收不好,这不来回取酒的这段路硬是把钥匙给丢了。这钥匙是我卧室的,要是落入了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不久出大事了。”
期间梁安歌不着痕迹地把攥在手里的钥匙放进了披在身上的西装兜里,随后伸出手:“您看我这身上就这双手能抓点东西,要藏钥匙也真是不切实际。”
“歌儿上卫生间是后来我带她去的,您身边这位指的地方不久前就坏了,您老莫不是上了年纪忘了告诉下人。”梁安歌久久不回来,莫玦青怕她迷路也去了卫生间,但最近的卫生间不久前刚坏了抽水马桶,用不了。
方正德见自己怀疑梁安歌惹得他不高兴,佯装辩解道:“阿玦,你也别太冲。安歌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怀疑她呢。”
莫玦青冷着脸不说话,倒是梁安歌因此松了口气。
“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拉着梁安歌离开。
方正德看着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老爷,在一楼花园发现了带血的树枝。”
“去查是谁的dn。”
莫玦青拉着她的手走出花园,想到她的腿还受着伤不由放慢脚步。
梁安歌在身后吃力地跟着,望着他的背影:“公司出事了吗?”
“没有。”
“那我们还有什么事呀?”
听罢,莫玦青停下脚步:“腿上的伤需要处理。”看了眼身后确认方正德看不到,这才蹲到她面前。
梁安歌看着背对着蹲在身前的人,迟疑道:“这是…干嘛?”
“上来。”他依旧没回头。
“不用了…”
莫玦青啧了声,不顾反对手绕到她腿后往前一带,梁安歌惊呼着整个身子都趴到了他的背上。手臂穿过她的腘窝起身,双手绕到身前锁着,终是把人背了起来。
梁安歌松松垮垮的抱着他的脖子,“毕竟是寿辰,我们这么离开是不是不太好?”
他的语气略不爽:“礼物送了,祝福到了,有什么不好。留下来等他继续羞辱你吗?”说着顿了几秒,又道:“我受不了你被羞辱。”
梁安歌心里微甜,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连吹拂的风都变得异常温柔。
这段路离停车的地方还有段距离,莫玦青稳稳背着身后人,一点都感觉不到吃力。这好像是我活到现在第一次背人,也是第一次背她。想罢,他也难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梁安歌枕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侧脸,问:“莫玦青,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呀?”
“本能。”
“本能?要是本能,那岂不是对谁都好。”
“只有喜欢才会想对她好,这是爱的本能。”
梁安歌懵懵懂懂的“哦”了声。
“如果你是我的恋人,我会对你比现在更好,我的所有温柔和宠爱,都只会给你一个人。”他故意放慢脚步,想与她多些这样的和平交流。
“到最后我都不愿意,那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对我好了?”
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不会,不会有那一天。”
梁安歌咬了咬唇,再次被莫玦青甜到,生怕自己表现得太高兴暴露心中欢喜,只能把脸埋到肩上独自欣喜。
高兴过后再抬头,发现他的耳廓坚挺厚实,好地伸手去捏:“你的耳垂好厚好软哦,好好捏。”像是发现新大陆般不停揉捏,眼睁睁看着他的耳朵从下往上红成了樱桃色。
梁安歌的唇离他的耳朵只有一拳距离,声音与温润的呼吸全数喷在了他的耳朵,很是撩拨。莫玦青难耐地吞了吞口,压下小腹传来的酥麻感,压着声音说:“你知道耳朵代表什么吗?”
“什么呀?”
“肾脏。”
“哦。”梁安歌此时沉浸在软厚的触感中,对他的话没多大的反应。
“耳坚者肾坚,耳薄不坚者肾脆。”说罢转头与她四目相对,似笑非笑道:“你说我是坚,还是脆?”
听明白他的意思,梁安歌的脸刷一下红成了番茄,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我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
“我不知道!”
莫玦青转过头看着前面好心情道:“我们以前是恋人,没人会比你了解。”
“……”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