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来客人了啊。”出去耍了一下午才回来的阿珠看到院内坐着个人,忙跑过去招呼:“不好意思啊客人,刚刚有事出门,招待不周啊。我这就…”给您沏茶。
然而看清来人后,到嘴的话生生咽回了肚子,转而不高兴的插着腰看着莫玦青:“你怎么又来了!”
“来住店。”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小姑娘服务态度这么差,就不怕卷铺盖走人?”说着伸手要去拿碗里的炸肉,结果被阿珠连碗一起端走。
“不给你吃!”
“小姑娘,我可是给你们老板交了钱的。”
阿珠抱紧碗:“那也不给你吃!这是别人送我们的,不在售卖范围内。”
莫玦青挑眉抱着双臂,表示不在意。
“喂,你们老板整天待在房里做什么?”都进去这么半天了怎么都不见她出来,还以为坐在院子里就能见到了呢,结果等了好几个小时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关你什么事啊!少对我家老板动歪心思,不然小心我打、打你啊!”说着举起小拳头比划了几下,但一点底气都没有。
莫玦青微勾唇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阿珠又戒备又好:“什么东西!”
接着莫玦青从怀里掏出长方形的小红本,递给阿珠。
阿珠接过小红本,先是被封皮吓了一跳,翻开红本里面又是吓了一跳。
阿珠的反应很好的取悦了莫玦青,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问:“知道这个小红本是什么吗?”
阿珠的眉头皱的一下比一下深:“我读过书!”说罢不可置信的嘟囔:“这怎么可能…老板和这个人渣,怎么可能结婚……”
“所以我亲近你们老板,不是性骚扰也不是犯罪,是夫妻之间自然而然的相处。”
阿珠沉默了良久,突然抬头认真道:“你骗鬼呢!我认得字,照片上的人是和我们老板长得像,但名字分明写的是梁安歌!我们老板可不叫什么梁安歌,她叫晏冬!哼!”说罢把结婚证放到碗下抱着碗转身就走,结果刚好碰到从房里出来的梁安歌。
“阿珠,这一下午你都去哪儿了?”
看到梁安歌,阿珠把结婚证的事抛到了脑后,把捧着碗一蹦一跳的跑过去,献宝似的捧到她面前,笑嘻嘻道:“老板,村口的王嬢嬢让我给你带牛嘎嘎来,刚炸好的哦,可香了!”
梁安歌看了眼碗里装得满满的炸牛肉,又看了眼阿珠,歪头:“又去蹭吃蹭喝了?”
“才没有呢!嬢嬢说这是感谢老板你之前送去的米酒,而且我还帮着打下手了呢…”越说声音越小,没有底气。
梁安歌温柔一笑:“好啦,不逗你了,放厨房或者你可以再吃点。”
“咦?老板你不吃吗?”说着看到梁安歌脖子上挂着的新相机,惊喜道:“哇!老板你又买新的了吗?”
“没有。”说着看了眼莫玦青,移开视线看着阿珠:“是之前弄坏相机的人赔的。”
阿珠嘟囔着替梁安歌抱不平:“都坏了一个多月了,现在才送过来,真是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什么人嘛。”
梁安歌笑而不语,莫玦青离她们不远,说了什么都能听到。以他的脾气听到阿珠这么说自己,估计现在脸都气黑了。
梁安歌瞥了眼,果不其然,他正一脸不爽的看着阿珠。随即嘴角微颤,忍着笑。
“阿珠,我现在出去一趟,晚上回来。你要乖乖看家,厨房里有剥好的石榴,记得吃。”
阿珠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不过现在出去天都快黑了,应该拍不到什么了吧?”
梁安歌笑着轻轻拍了下阿珠的额头:“小傻瓜,这个时间去当然是拍夕阳啦。”
阿珠摸了摸额头,恍然大悟:“对吼!那老板快去吧,我会好好看家的,绝对不让你失望!”
梁安歌温柔一笑,似无可奈何:“你呀。”随即握着相机离开。
见梁安歌要走,莫玦青赶紧跟上,但也是留了段距离跟在身后。
用余光瞥了眼,知道莫玦青一直跟着自己,然而她权当不知道自顾自的这儿拍那儿拍。
由于下过雨,地上的银杏叶被雨水淋的透透的,有点儿滑鞋。这不,梁安歌竟顾着拍照了,也没多注意脚下,一个没走好鞋底一滑差点往后摔倒。
“小心!”莫玦青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人稳稳半抱在怀里。
梁安歌惊魂未定的看着莫玦青,西下的橘色太阳光全数照射到了两人身上,莫玦青那细长浓密的睫毛下是如宝石般晶莹闪耀的眼瞳。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过了这么长时间,但她不得不承认莫玦青的眼睛是真的漂亮,也是真的会蛊惑人。
可就是这样美丽的眼睛,当初一点一点把她引诱进了他早已编织好的陷阱里,最后差点把她挫骨扬灰。
莫玦青满眼担心的望着她:“脚,没事吗?”
纵使这双眼睛再美丽再会蛊惑人,对现在的她来说只有毛骨悚然。
梁安歌推开他,站稳,淡淡道:“谢谢。”
是的,她是冷漠的,就如没有温度的石头,坚硬又冰冷。
夕阳下,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一点点透过橘红色光晕变得透明,甚至消失在他眼前。
他的心上一阵慌乱,跑过去拉下人:“歌儿!别走…”
梁安歌望着夕阳半垂眸,面上如死寂般波澜不起:“放手。”
他突然从背后把人紧紧抱进怀里:“我不放!”
梁安歌握紧垂在身侧的手,半垂的眸子里有了不小的震颤,随即挣开他的钳制转身后退两步,冷冷望着他:“你要我说几遍?我叫晏冬,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莫玦青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那你也要我说几遍,我知道你是。”
“莫玦青,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那你呢?明知道我不会信,为什么不承认!”
梁安歌感觉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无力又烦躁:“听不懂人话吗?你为什么这么犟,这么固执己见。我说了我是云南本地人,难道、难道要我说几句方言给你听听,你才肯罢休吗?”
“你说。”
“你!”她的火已经冒到了嗓子眼。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莫玦青突然噗嗤一笑,笑得梁安歌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笑弯了腰的某人站直,缓了缓:“没什么,哈哈…就是很久…没这么开怀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