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黄昏,霍莽光裸精悍上身,在院里的凉席上做俯卧撑,臂膀和腹部坚硬如铁的肌肉随他上下起伏的动作棱角突起。
这具男性完美雄浑到令人惊叹的强悍身躯,因经年累月的殊死搏斗,已经时刻处于蓄势待发的机能中。
手机开着免提放在旁边,听筒那边的人正唏嘘替他不值当。
“小心染病。”霍莽双手撑地,沉声提醒花丛中身经百战的好兄弟。
察颂听过一乐,收敛玩笑口吻,肃声和他交谈。
“阿莽,这届金叁角地下拳赛,我打听到你这次的对手是阿富汗退役特种兵。”
粗狂不羁的男人腰肌向下伏地,轻挑唇角问:“怕了?”
“不是我怕不怕,阿莽,我可以保证克钦邦独立军能让你在中缅边境畅通无阻,但保证不了你在拳台上的性命。”
“大陆有句话你应该听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不希望你打到死,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其实比我更有资格在独立军”察颂用流畅的中文,说出几句极为沉重的话。
霍莽起身,抬手抹了把俊面青黑,厉声打断,“颂,够了。”
察颂脾气更爆,斥声在电话里吼他,“你小子这脾气真他妈跟牛一样,犟!”
竹屋门板传来嘎吱响动,霍莽瞥到门口走出一抹纤细身影,低声匆匆挂断,“不说了,我老婆出来找我了。”
他人高马大的站在院子中央,细碎黑发还沾着些许薄汗,见一下午都没什么精的姑娘怀里抱着木盆走到自己面前,盆里装着她今早换下来的黑t恤。
她水眸轻垂,两只纤手抱木盆,温声细语的道:“我想去河边洗洗衣服。”
霍莽俯头,性感双唇在她白皙侧颜亲啄一口,邪肆笑道:“不错,都知道给丈夫洗衣服了。”
丈夫这个称呼显然不在她适应的范围内,肉眼可见的,她白皙玉颜泛起红晕,支支吾吾的辩解道:“不,不是”
柔婉姑娘想得是自己这几天穿的都是他的衣服,就应该负责洗干净,而且天也快黑了,她比较怕和荷尔蒙膨胀的年轻男人同处一室。
但霍莽没想太多,只觉得她主动出来走走也是好现象,伸手拽下绳子上晾的毛巾,向肩膀一甩,接过她手里的盆,领她去村口的一条河流分支蓄成的小水沟。
晚饭过后,附近不少寨子的东南亚女人会聚在水沟洗衣服。
他也没插手,只给她选了块平滑不宜摔倒的石板,看她安稳地蹲下去搓洗衣物,才去女人们看不到的下游洗澡。
周围,皮肤黝黑的缅甸女人见突然出现的白净姑娘,纷纷侧目望去,用她听不懂的语言窃窃私语。
从她们的语气中,蓝晚听出震惊畏怕的意思,倒不是对她,而是对带她来的那个英俊凶煞的年轻男人。
“姐姐,你需要皂粉吗?”
小女孩稚嫩的童音响在耳畔,蓝晚惊喜地回过头,见到上次给自己送饭的那张稚气未脱的面孔。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十七岁的姑娘和十四岁的小女孩,险些相视而泣。
不用多言,她们便可以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家乡的倒影。
她们的相认是偷偷欢喜,两个人愉快的挨在另一边水沟,用普通话聊天,也不怕那些缅甸女人听到。
交谈中,两人交换了姓名和年龄,还有被拐来的时间。
年纪稍长几岁的姑娘即惊讶又痛心,原来眼前十四岁的小瑜,已经被拐来一年半了,一直在老阿泰家做活。
小瑜得知姐姐也是被买来的,流露出担忧的情,“姐姐,那个大哥哥看起来好凶,会不会打你啊?”
蓝晚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解释霍莽对自己有多“凶”,只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他不打我。”
小女孩凑近浑身散发沁香的漂亮姐姐身边,小声问道:“姐姐,你你会和大哥哥结婚吗?”
“小瑜,姐姐”她顿了顿,心头一紧,“姐姐的爸爸妈妈还在等姐姐回家。”
听她说想回家,小女孩绷不住眼泪,激动的攥住姐姐的手,抽噎道:“姐姐,我找到一条可以向北走的山路,向北一直走,越过边境线就可以回家了。”
“可”不知怎的,蓝晚想制止这个小女孩不要冲动。
霍莽对她说,那些试图翻过群山的女人,全都死在半路。
然而,小女孩已经陷入回家的狂喜中,手舞足蹈的拉着她,咧起嘴笑:“小瑜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姐姐,我们一起走,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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