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仍不明白。」半晌,邢战走到窗边,目光落在鞋尖。「师兄那日出招格外狠戾,我以为你想要我死。」
将剑取名为望戒,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盼到他给予答案。
邢戒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她搓搓手臂,重新抬眼。眼前人有和煦的笑容,也有阴狠的手段,她一直以来都看不懂他。如果司燕给人的感觉是变幻莫测的风云,邢戒就是一团无法捉摸的迷雾。
……罢了。想到司燕,她忽然觉得就算一辈子都不能理解邢戒也无所谓。
她拿出之前从司任衡那儿得到的玉牌,放在桌面上。「物归原主。」
「师妹不问?关于比试、玉牌,还有我为何在此。」邢戒没碰那块玉牌,倒是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一副准备离开的态势。
邢战摇头。「身为下属,应只关心主人,应抛下自身荣辱,应舍疑以固心。主人即是天地,我等只为主人而活。」
这是碧鸾派条规中的第二条。听见她一字不漏的背下,邢戒这下完全笑不出来了。
「邢战,你知不知道谨守规章的你就像个木偶?现在的你,比以前还要可悲又可恨。」他一叹,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失望。「是不是即便我想拉你一把,你也不想要人帮?」语毕,他飞身离开。
房内剩下邢战一人。
她关上窗,默然的拿起桌上他未取走的玉牌。只见上头的刻痕棱角分明,隐隐还闪着寒芒。她触着刻纹处,让玉的凉寒传至指尖。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点想司燕。
玉是凉的,他是暖的。
所以师兄说的话有错。若她是木偶,怎么还能感觉到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