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燕给邢战放了几天假,让她好好养伤。
此刻她一袭白衣,脱簪后的发丝如瀑,柔柔的垂落在身后与耳侧,失了往日精明干练的模样,添几分温婉可人。
「这段期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床上躺着、吃好睡好就行,听见了吗?」司燕吩咐着,修长的手又端起碗,一勺勺的喂她喝药。
邢战还没完全从伤感中脱离出来,她只是轻轻点头,乖顺安静的吞下苦药。
见她如此,司燕只能在心中叹息。他很清楚,无论世人怎么评断邢戒的为人,那个人对她而言终究还是特别的。
邢戒无疑是个狡猾的人。光是伴她成长这件事就已经让人十足忌妒,竟还用这样的方法离世,摆明要让她记得一辈子。
喂完苦药,司燕递给她一颗糖。
「不苦。」邢战摇头。
司燕没逼她吃下,却是用唇瓣含住那粒琥珀色的糖丸,与她平视。
邢战阖眼,倾身献吻。
糖很甜,吻也很甜,稍稍中和了邢战心头的苦涩。
「下回上朝,我想再次向皇帝谢恩。」结束浅浅一吻,她淡淡地说。
那日之后,她的奋勇与忠诚得到师父的承认,于是得以遵从教条,以光荣之姿离开碧鸾派。
皇帝在她于王府养病期间亲自探视,并赐她一把宝剑。此剑比望戒还要锋利,光是出鞘就有疾风声,而其剑身雪白通透,看似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是相当难得的兵利器。
但她迟迟未帮它取名。
「皇帝给了你自由出入宫廷的权利,想去就去吧。」司燕为她擦手。这段期间邢战的生活起居都是由他亲自照料,倒也做得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