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仆射的评价为何那么笼统委婉。这哪是脾性不好,这分明是……这谁顶得住啊。
在门口站了两息,郭嘉松了松色,再次掀起门帘。
“未曾想到正平也在此处……只不知,主公这回是用什么理由说动你?”
不怪之前仆射谈论这位“室友”的时候郭嘉没有察觉到任何端倪,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郑平势必不会参与此次出征,哪怕仆射已说到“脾性不好”几个字,他也完全没往郑平的身上想。
至于仆射口中的恶行,大概指的是祢衡曾经狂病发作,做出击鼓骂曹这件令人惊诧且影响恶劣的事。
郭嘉只怪自己当时未主动询问清楚,抱着可有可无,怎样都可的随便态度服从了仆射的分配,这才有了今日的祸事。
第66章狂士楚歌
若非郭嘉前一刻掀起帐帘,在看到他的瞬间马上把帘子放了下来,只凭郭嘉现在从容不迫的色与言语,郑平还以为他的内心一如他所表现的那般平静。
他没有拆穿郭嘉的伪装,回答道:“此次随军,并非司空的授意,而是衡主动陈情,以文吏之职从戎。”
得知是郑平主动加入伐袁大军,郭嘉更为讶然:“这是何故?”
郑平没有回答,将视线偏移,一路下坠,停在郭嘉的腰间。
这个动作让郭嘉立刻想到赏花宴上的“腰带事件”,唇角的笑弧再也维持不住。
他忍不住多想,愈加觉得这道目光别有意指,太过刺骨。
略作斟酌,他开口说道:“冤冤相报……何时能了?不如放下执念,你好我好。”
郑平恍惚间以为郭嘉这是在渡他出家,等意识到郭嘉为什么这么说后,他诧异地回望了郭嘉一眼,乌黑的眸中透出丁点一言难尽的意味:“……你未免想得太多。我对你的衣带毫无兴趣。”
郭嘉闻言松了口气,原来郑平看他的腰部并不是为了威胁报复,也不是在琢磨着要怎么将他的腰带扯下来。
低头审视腰间,郭嘉一一排除错误的选项,最终将注意力定格在右手提着的,半开的陶壶上。
这是他刚从行囊中取出的酒壶,只饮了两三口,还未将封口盖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