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领着其余人来到铜醍候名下的一间宅邸,找了个亮堂的居所,坐在榻上审视下方之人。
“从实招来,可放你平安归家。”
到底是常年做接生之活的隐婆,胆气与旁人不同,此时已恢复少许镇静:“县侯想问什么?”
“先从最近的事说起。”因觉得口渴,他让人煮了一壶丁香水,一面慢饮,一面慢条斯理地道,“那一日,你是如何‘逃’的?”
隐婆如实道:“有游侠相助……”
她正努力回忆,忽然听郑平问道:“你为何要替那些心怀不轨的郭氏族人作证?”
一听这话,隐婆像是怕被误解,疾声道:“非仆本意,只因那伙人拿我狗儿要挟,我别无他法,才违背当初夫人之托……”
是违背夫人之托,而不是昧着良心作伪证。
郑平咽下舌尖的丁香水,口中的香气已变了味。
“此事我已知晓。当初之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仆不知,夫人行踪隐秘,仆能知晓此事,全因为因缘巧合。”
“可留有物证?”
“夫人素来谨慎,并未留下痕迹……”
根据态与肢体语言的观察,郑平确定隐婆没有说谎。他依照原主留下的线索,通过排除法找到隐婆的所在,最终也只是确定祢衡确实并非郭夫人亲子罢了。
他没有多做为难,派人送隐婆离开。
他没有多留,在铜醍县暗中布置了一番,便往许都回返。
等回到许都,曹军也已胜利回朝。
天子轮番召见功臣,听有人提起郑平,多问了几句,才知道这位名享全京的狂士不但入了朝职,还身具县侯之爵,乃是功臣之后。
刘协状若不经意地对身边资历颇老的侍宦道:“大长秋,这韩衡之父是何许人?可有入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