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继续忙和手中的东西。
他看上去只是一个玩物丧志的年轻帝王,郑平却丝毫没有放下戒心的打算。
他丝毫不敢小瞧这位九岁临危不惧问退豪强,十四岁当机立断救济百姓的年轻帝王,哪怕他是众人眼中的傀儡皇帝,能得以善终,本身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本领。
历史上对刘协的记载极为稀少,毕竟历史由胜利者所写,作为正统的“魏晋”不可能宣扬他的英明武。可史书中亦无对他的贬损之语,甚至还有春秋笔法,点出刘协年少时的事迹,仿佛是为这位末位帝王悄悄正名。
郑平对刘协确有好,但这份好不足以成为足够的好感,更不足以让他为其逆潮流之势,舍身而忘死。
因此,刘协不说话,郑平便也当做不知。到底刘协未招惹过他,他也未发挥言语上恶行,让天子感受喷子的温暖。
刘协极耐得住气,直到调完手中的香料,他才放下手,将玉盏捧到郑平面前:“且闻闻。”
郑平接过,但并没有委屈自己鼻子的意思:
“陛下这可问错了人。臣闻见香便昏昏欲睡,别提论香,谬论也是不会的。”
“县侯说话当真风趣。”
“曹司空与陛下说过相似的话。他亦说臣说话风趣——正是令他头风复发之趣。”
场面突然冷了下来。
第71章狂士楚歌
刘协一寸寸地收了脸上风浅云清的笑意,色不辨喜怒,仿佛暴雨前酝酿的厚云。
郑平面容淡然,既没有因为刘协的态度变化而惶恐,也没有轻视与慢待,刚才那句不合时宜的回答就像是刘协的错听。
刘协道:“朕还以为卿与曹司空关系极差……如今看来,却是朕想岔了。”
天子的话语仍然是那般的模棱两可,既像是随意感慨,又像是在暗示着其他,潜藏着另外的深意。
大约这便是帝王心术。郑平不欲与天子玩猜谜游戏,也不想卷入王权与相权之争。他佯作什么也没察觉,几乎是刘协说什么他就顺着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