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聪慧过人,吾心甚喜。”
……但他一点也不喜。
郭嘉立刻假托自己还有事要去与曹操商量,脚底抹油欲走。
郑平没有阻止郭嘉,只在他离开营帐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今日少挨五针,明日多挨十针。”
奉孝听得脚下一滑,没有停留,匆匆离开。
他没有去找曹操商量所谓的要事,而是找到安排住所的仆射,悲痛地问道:“秘书丞为何会在军中?又为何不予告知:与我住的乃是秘书丞?”
把他和祢正平这种危险等级的人安排在一处还不提醒,这如何说得过去?
上回被与他分到一处时,仆射好歹提醒了半句,这回怎么连个眼示意都没了?
却见仆射比郭嘉还要惊讶:“听闻祭酒与秘书丞交情甚笃,极为谈得来,又曾有过同住的经历,我便特意将祢书丞与祭酒安排在一处……原想给祭酒一个惊喜,祭酒为何如此反应?”
听到“惊喜”二字的郭嘉沉默片刻,冷静地想了想帐中等候的大粗针,再次不冷静起来。
“你上回曾言:祢正平‘脾性不好,曾有恶行’?”
仆射面上的笑意染上了一丝尴尬:“何人年少不轻狂?祢书丞……那叫‘性情中人’。”
然而郭嘉最近并不想与‘性情中人’共处一个营帐下,每日挨一记甩针舞。好不容易才借着出征之名避开了每日一扎,怎么他还来不及庆祝一番,这份庆幸就破灭了。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无人愿意与祢正平住,你才一声不吭地将他与我安排在一起,来个先斩后奏?”
仆射本就虚浮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他局促地咳了一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上回郭祭酒分不到营帐的时候,是祢书丞仗义相助……这同住的恩情,祭酒总归是要还的……”
这话配上仆射的强买强卖显得有些无赖。但郭嘉却收了所有悲痛之色,缓声道:“你说得确有几分道理。”
仆射一喜:“那……”
“但我有个要求。”郭嘉凑近仆射耳语了一番。仆射先是露出为难与抗拒之色,等郭嘉说完另外一番话,他面色微变,忙不迭地对郭嘉道。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