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郑平与郭暄回到家中,郭暄略一迟疑,便对郑平袒露她对曹丕的心迹:“我与子桓相交多年……彼此心慕,愿为新妇,相携白头。”
郑平不免讶然。郭暄多年来顶着外头的舆论,一直坚持自我,未改变不婚假的初衷。后来即便是她对曹丕有了点好感,也只是与曹丕保持一定距离的友谊,从未提起嫁给曹丕的想法。只半天未见就改变了多年来的坚持,不得不让郑平生出少许惊讶。
然而转念一想,他就明白郭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
“是因为这次的暗算?”
郭暄点头:“丞相位高权重。子桓为丞相如今的嫡长子,似今日这般的危机只会更多。而今侥幸无事,若有一天……”
她咬了咬染了海棠色的唇,凝重道,
“若能相伴左右,与他同进同退,总好过远水近火,有心无力。”
郑平道:“你若只是为了他的安危,可在家中寻几个可靠而优秀的剑客与幕僚,不必牺牲自己。”
素来聪慧豁达的郭暄不由红了脸:“倒不全是安危之故……”
听到郭暄的真正心声,郑平不好再逗她,收了玩笑之意,想起在后院休憩的郭氏:“只怕阿母不会同意。”
郭暄也知道郭氏对曹家人的态度,面上薄红尽退,郑重道:“丞相势重,姑母有所顾虑也是应当……此事我亲自去与姑母说,阿兄勿要担心。”
郑平应了一声,与郭暄就此分开。他先去找李进帮他查一些事,又找上谢诸,把从曹操那带回来的,擦过毒刀的白帛交给谢诸,问他能不能分辨出上面的是什么药。
谢诸小心地嗅了白帛上的气味,又提起白帛去后院找了只鸟雀研究,不久后面色异样地回来:
“这毒不一般,若非曹操当机立断,只怕要受一番苦头。”
“受苦头?”郑平重复着,迅速捉到重点,“莫非不致命?”
“确实不致命,但若是毒入肺腑,只怕会头脑晕眩,四肢渐僵,不良于行。”
会让人晕眩,影响思考并有导致瘫痪的可能?
郑平心中的猜测变得更加凝实,他向谢诸问道:“此药非寻常所得,谢兄是否听过此药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