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样来看,」信洋臆测道:「他们想把地形摸清楚。」
我说:「暗流四伏,裸潜撑不了多久。我敢断言,潜水装备下午就会派上场。」
「你认为,他们真能发现什麽吗?」信洋皱着眉头,显然在忧心。
我说:「你放心啦!水里就算有东西,八成也是阿布藏的。可惜,他派的水鬼太肉脚,并未如愿完成任务。而我们又不知确切地点,下去也不见得找得到。反正那些都是不义之财,纵使王思阳运气好蒙到,除非东西很小,不然他们岂不是帮了我们?」
「原来……」信洋恍然大悟,露齿笑开嘴,往我肩头一拍。「真有你的!我们以逸待劳,等着捞一笔就行。这种便宜占尽的好康,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怪不得连豪哥这种老江湖都说,伤脑筋的事你会负责,我们只要配合出力就成。不过,你让他们把懒葩石洗乾净,仔细研究上面的花纹。难道你真的认为懒叫石不单纯,藏有秘密?」
「嗯。我也说不上来为什麽,总觉阳具石有股力量,恐怕不是传说那样。」
信洋喷出一口烟雾,「传说容易穿凿附会,越来越膨风。这附近的老一辈,每个人都能说一套,绘声绘影却不一样。加上阿嬷的版本,到底哪个是真的,鬼才知道!」
「洋哥!」我很认真说:「如果我告诉你,曾经受到阳具石的力量牵引,一次好像灵魂出窍,另一次是作梦。同样看到两个人,应是柳员外和大石公,你相不相信?」
「我为什麽不相信?」信洋不假思索说:「无论什麽事,作你甲我讲。就算别人都耻笑,我也会挺你到底。相信你确实看见柳员外和大石公,他们来跟你道谢,是某?」
「不是ㄟ,他们……」我不能照实说,貌似柳员外和黄大石,两人爱甲袂死,每每见面就相干。我琢磨着,避重就轻说道:「他们的交情好像不错,却惹恼柳夫人。」
「甘有可能?以前的员外高高在上,怎会对一个黄酸仔另眼看待,对某?」
「古早的事情,我们大都从连续剧所知。可是,不见得员外都一样势利,是吧?」
「你这样说也有理。那你认为,柳员外和大石公,想告诉你什麽?」
「线索还不明确,说不定等「柳仙阁」落成,柳员外会来进一步指示。」
「那这件事先搁着,等有新的消息,你再告诉我。我们再来参详,呴?」
「嗯,谢谢洋哥,对我百般信任,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咱是兄弟,不分彼此,不用那麽客气。再来处理剧组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火气又上来了,我照实说:「他叫金玖珪,韩籍华裔,在剧组担任摄影师。」
「可恶!我马上叫人……」
「等等!」我阻止道:「洋哥!这种小事,他又伤害不到我,你犯不着动怒。」
「这种缩头缩尾,无懒葩ㄟ卡肖,你不希望我动他,为什麽?」
「他传两通简讯,一模一样,便动静全无。代表他根本不确定,那袋东西是否落在我们手上。他多半是缺钱,抱着侥幸的心态。我们何必闲人不当,要随他起舞?」
「你的意思是,我们静观其变,看他还能玩出什麽花样?」
「嗯。」我说:「我让马可和库就近盯着,并且要阿恩负责把底挖出来。」
「阿恩?」信洋略感错愕,既而嗤笑一声,「你这样安排,想必阿恩认识姓金的?」
「嘿……」我傻笑,因为忽然间,感觉信洋似乎开悟,想到那边去,却没鄙夷。
「好啦!阿恩鬼得很,应该不负所托。你办事我放心,算姓金的好狗运。这边既然没事,我得下去巡巡,有事你再打电话给我。」说完,信洋招呼温庆贵一起离开。
我拿起望远镜,边看边问道:「武田兄!有什麽精采的,我遗漏掉了吗?」
「哪哒什麽啊!」武田无精打采,有气无力说:「三只大鵰飞入水,剩下杰克和严方的胸膛,只能勉强凑合喽。我看这样呗,你打电话怂恿,要他们脱掉裤子吧!」
「好啊!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呗。」谈笑间,我看见江同瑞撑着伞坐在竹筏上,好整以暇在讲手机。天气这麽热,他居然沉得住气,倒也不简单。突然,江同瑞长身而起,紧张注视着前方岩壁前的湖面。只见水波剧烈动荡,顷刻同时冒出三颗人头。
「好像不劲呦!」武田也发现到,古柏不知怎麽了,壮躯被李禄和江亩衙左右架着在划行,既而被两人合力拉上竹筏。他脸色不佳,坐着双脚伸直直。江同瑞趋前蹲下,很关切在询问。「古柏的脚似乎受伤了,是不是?」武田看不真确,急着徵询。
我说:「没见到流血,可能抽筋或拐到。你用不着这麽急,小心杰夫弄破醋桶。」
武田说:「若是不要紧,竹筏干嘛要划回去?」
「不管严不严重,古柏总要稍事休息,作适当的治疗。他们可能需要急救箱,我得帮忙带过去。」话毕,我把望远镜塞给武田,快跑冲出房间。我会这麽着急,其实并非热心赶着救人,而是不安好心只想趁机就近观赏大鵰。嘿嘿!理由可是很正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