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周五学生总爱挤在办公室里问老师各种问题,顾微庭来校长办公室,是图个清静。清静没图到,却弄得满肚皮欲望,腰间的物件硬得如铁,痒莫能禁,他呷了口茶,方离开办公室,径直走出大门。
没了眼镜也无妨,只是看远处物体的轮廓变得柔和了些,人畜还是能辨别,唯一不恣的,是冷风直直吹进眼里,眼皮剔不全来,还有些干痒。
顾微庭垂着头避风,随手叫一辆黄包车回静安区赁的房子。他赁了一栋坐西朝东,两层式的洋房,带着小花园。腰上的物件没有经风而软,下了黄包车又硬了几分。
付钱给车夫时顾微庭咬紧牙关,脸色不正常,车夫接过钱时关心了一句:“少爷可是车坐的不舒服?”
顾微庭摇头,打开一重又一重的门,走到浴室里。一进浴室他且腆胸含背,长舒一口气半倚在瓷墙上,撩起袍,用手上下套弄,舒缓物件的硬度。
时钟走过一个字后,顾微庭深深发出粗喘,手中的物件软下,精液如飞蝗般射出,满手黏糊,他打开水龙头,冲去手上的精液,再挤一些沐浴油在手心搓洗了一番。
水声哗啦啦乱响,一切声音两分钟之后才完全消失。
顾微庭洗个手却弄得一地的水,长衫也湿了一边,湿衣贴在身上有些冷,他去衣柜里翻新衣穿上,还是长衫马褂,只是颜色变浅了,布料变厚了。
顾微庭出地点一根烟吃了,这一周他没有吃过烟,太久没吃,烟到嘴里苦苦的,他吃了一半就掐去火,不知要不要赴约,又是四马路,瓜田李下,不避嫌疑。一旦赴约,无意是纵容甄钰挑逗自己,可另一个念头又怂恿他要去,去看看那条长命锁。这般想着,脚下不自由地走出了花园。
刚刚黄包车停下的地方如今停了黑色的小车,在顾微庭走出花园那刻,喇叭有序响了叁声。
顾微庭看去,玻璃车窗摇下,哥哥顾玄斋探出半个头来,很快又缩了回去。顾微庭走过去,问:“有事?”
顾玄斋不拘形迹坐在位置上,中指与食指,一起一落,叩响方向盘,回:“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上车吧,你许久没回公馆了。”说话间,他眼睛一直注视前方。
顾微庭抬腕看时间,不过五下钟,顾玄斋脖颈上有四纵五横的抓痕,还有一个齿痕,来寻他之前,他与相好在床上弄了一场。
顾微庭拉开后方的车门坐下,一上车,倦累似的闭上眼睛,说:“我有事,既你来了,就送我去四马路……的书店。”一闭眼,便是甄钰迷花眼笑的样儿,刚刚在浴室套弄物件,他脑子的画面皆是在蓝桥里,甄钰未着寸缕的时候。越想越离谱,不禁吞咽一口唾沫,面红过耳。
顾玄斋手指顿住不叩了,坐直身子,冷了眼,说:“上回你去蓝桥做什么?”
“你钉梢我?”闻言,顾微庭不良的思绪被岔断,脑袋顿时空白,过一会儿他骂自己竟起了不良之心。
“你觉得是就是。总之我劝你一句,离她远一些,她很精明,不是外表看起来那般娇气有趣。”二人不说话了,顾玄斋转动方向盘,轮胎拐弯,驶出静安区,到公共租界的四马路。
车在书店前停下,顾微庭开门下去,顾玄斋从后视镜里看他一举一动,说:“微庭,当年的事,阿爸已知道错了,一直寻机会补偿你。我虽为顾家大少,但想来以后的当家会是你,所以这些年我就当个小开,偶尔帮阿爸做些事,这个学期之后别再耽搁光阴了,你辞了那个白墨饭的职位,与阿爸和哥哥学些经商之道吧。”
也不知道顾微庭有没有听见,他下了车一步也没有停下,背挺挺的,负手走入书店。顾玄斋无奈,摇下车窗继续说:“明日是阿爸的生辰,公馆宴请了宾客,你离顾家这么多年,沪上都不知顾家还有二少爷这号人物,所以我待会儿来接你回公馆,好准备明日的宴会。”
说完油门一踩,车子带着飒飒的凉风,开到黄浦江去。
逗留到将近上灯的时分,顾微庭才离开书店,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一步步走去蓝桥。走没几步路,被一个劈面走来的跑当小鬼遮了路。
是跑当小鬼阿牛。
他头上戴着瓜棱小帽,脚踩一双薄底布鞋,身穿一件短袄与坎肩,下穿套裤,手挎着一个竹篮子在顾微庭跟前停下,指着他斜刺里的一家广东菜馆,说:“甄姑娘在二楼的3号包间等顾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