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到学期末,学生忙,老师忙,次日是周一,要回学校里去,顾微庭给甄钰备好一切,吃喝所用备上好几份。
甄钰刁难地说一句不想吃冷食冷水,也不想走远路到指定地点去热食物和装热水。
“我给你请个看护吧。”顾微庭说。
甄钰一口回绝:“难不成你想监视我?如此想征服我吗?”
“好心没好报。”顾微庭转头去商场买个电炉来,演示一遍如何用,日落黄昏带上自己的东西离开医院。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什么事情就打给我,下了课我都会过来。”单独病房装有电铃,顾微庭离开前撕下半张表心纸,留下公学办公室里的电铃,有好几个六好几个八,念一遍就能记住。
随后把画本上写有算学公式、题型的纸张一并撕下,约莫二十张纸:“这是这学期所学的知识,我不会给你开后门,但你考不好的话,我真的会生气。”
当夜甄钰辗转反侧,伤势无大碍,但到夜间露气重的时分,骨头与肌肉没有定数作痛一番,一痛就是好几个字,有时长达一个小时。
甄钰毛巾用热水打湿,拧干水分,搭敷在肩颈与手肘处。
毛巾没有保温的功能,失去水分后迅速冷下,甄钰只好又打湿、拧干,重复数来次,几乎一夜未睡,眼皮刚合上又被疼痛闹醒。
毛巾越烫,越能宽痛,与毛巾接触的皮肤见不到一块雪白的肉,都被烫红,红了以后皮肤干燥发痒,长出似斑非斑的小疙瘩,不大美观,甄钰无暇去管。
次日天大亮的辰光,疼痛骤减,甄钰脑袋沉重渐入梦中,以为能好好补一番眠,医院忽就闹哄一阵,问来查房的护士,原是周姆妈的夫主治疗无效,今日一早悄无声息眼光落地了,遗言一句未留。
甄钰重心一直在周姆妈那边,后知后觉想起来原来她的夫主也在这家医院。
护士将帘子拉开绑起,又把她的病床往阳光处推,让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小姐要多晡日,骨头才能好的快,阳光治疗不费一温大拉呢。”
外头的太阳光直勾勾射进眼球,金色的光刺得一双一夜未合掩的眼睛发涨肿痛,眼皮剔不开,勉强剔开也看不见东西。护士一离开,甄钰跳下床将两片帘子拉得密不透光。
得知周姆妈的夫主死去,甄钰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人出事到死亡不到一周的时间,发展太快,医院里最终的死亡不是意外,她猜想阿牛又提前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