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阿牛的余光里看见了甄钰,接过表,在身上仔细地擦了擦才放进篮子里,待跟局娘姨走远,他踱拉到甄钰身边。
甄钰有些恼他多嘴,把她的事儿与顾微庭说,一肚子的不高兴。
阿牛瞧出甄钰不想搭理自己,于是慢下步子,默默跟在后头走,说话磕磕巴巴:“那天、那天大姑娘出吕将年的局,顾二爷不是碰巧出现在哪儿的,他要阿牛找个有把式的,熟悉上海脚路的男子盯着大姑娘的踪迹。嗯,就是那个黄包车夫……”
“你很信任他。”身旁来了一辆黄鱼车,甄钰闪身避过,靠着铺子门首走。
“阿牛觉得他,很爱大姑娘的。”阿牛哽咽了半日,踢起脚下的石屑,“大姑娘……要不你还是停手吧,后面的事儿阿牛帮你就好了。”
声音越来越小,甄钰几乎听不见后面的字眼。阿牛不敢再做声,走着走着,将要到蓝桥的时候,甄钰看见了陶呦呦。
她今日穿得朴素,全没一点富家小姐的模样,怀里抱着一个包裹,被叁个小瘪叁遮了路,困在阴湿的角落里。
叁个小瘪叁成摘角儿站。
一个小瘪叁拿着砖头,一个拿着铁棍,一个手里空空,插着裤兜,嘴里衔根狗尾巴,六只眼睛油油光光不怀好意。
“你们别过来,我可是陶探长的女儿。”陶呦呦眼中阁泪,颤笃笃的无计可施,瞥见甄钰,弯着的腰干子一挺,只是挺起来,嘴上不敢喊住甄钰,她生怕把甄钰扯进来。
小瘪叁仰天大笑,打夯儿鼓掌,把陶呦呦的话当浑话来听。
其中一个往地上哕一口粘稠的黄痰,开始解自己身上的扣子:“怪,法租界探长个囡囡来四马路做什么?这四马路个皮肉生意一点也不含蓄,燥皮得很,出来接客就是出来接客,作甚个要遮遮掩掩?光明较着一些。”
看来今天这四马路里要有一场糟蹋了。
甄钰脚步加快,转了一条巷子走,阿牛对陶呦呦没有丝毫的怜悯心,脚步跟着甄钰加快。但甄钰转了巷子以后,步子却停下了,紧接着陶呦呦的哀嚎声在耳边响起,她两只拳头握紧了,磨赖地抄起地上的木棍原路折回。
这段时间会晚一点更,十点多或者十一点多吧,现在每天最早也是晚上八点半才能写点东西。今天写得飞快,要去洗香香,来不及捉虫,明天再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