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做事情一丝不苟的方管家,甄钰认识他,“哦”了一声接过牙粉,学顾微庭那样来倒牙粉。结果手一抖,倒出大半,星星点点的牙粉洒在洗手台上。
甄钰讪笑着打开水龙头冲净洗手台上的牙粉,顾微庭漱齿讫了,掬清水洗脸,说:“今天我要去顾公馆,随我去吧,你姆妈很想你。”
甄钰想姆妈,但不想去顾公馆,深怕母女在公馆相见传为话柄,捂住肚子,横在床上发出嘤嘤状似受创之声,托言肚子不舒服,宛转拒绝了去顾公馆一事:“可我肚子疼,想睡觉啊。”
“那就去顾公馆里睡。”顾微庭不容她寻借口推拒。
“我走了,一楼的顾微庭和甄钰就没人照顾了。”说到这里,甄钰音声颤抖起来,“没人照顾很惨的。”
“一起捎过去。”
“黄包车不够坐。”
“我自己开车。”
顾微庭在劝甄钰去公馆的这件事情上着实是费了些唇舌。
……
说话间,顾微庭把形象收拾好了,穿了一套灰色的西装,他掏出金表看了时间:“快十点了,现在去公馆,还能吃顿午饭。”
甄钰躲在门后睁大眼,抿起嘴,蓬头粗服,未着鞋袜的足盈盈贴在地下,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眼光相触时,眼角眉梢总弄出些怨恨来。顾微庭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头发梳成反包式发型,拿余光看甄钰:“或许那位美丽的英国小姐今日也要来顾公馆,她昨日来寻我,说是天朗气清,不如一块去夜花园走走,夜花园啊,听说哪儿有许多新鲜的事物,你不跟在我身边,我今晚就不是你的了。”
夜花园是什么地方,是那些寂寞男女遣愁解闷之地,以天为被,以蔓草为床,衣服一脱,干那桑间濮上的勾当,嗯嗯呀呀的叫声,也不怕落旁人耳朵里,好野战之人,最喜这夜花园了。
一听夜花园叁个字,甄钰哭丧着脸儿走到衣橱边挑选衣服。
夜花园啊,去夜花园搞的人还喜欢比赛,估计是比谁更持久吧。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