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一点点小事值妈呢气?是肚子不舒服?还是腿疼?我们去吃点东西?或者去买点晚鲜,自己做饭?”怕甄钰一气之下,夺门而走,顾微庭把车门实秘秘地锁了,弱下辞色,凑上去填眼,说起京片子,意休不休哄人,拿嘴去碰她脸颊。
当不过热情但又灭不过脸皮,甄钰逐句逐句听着,破涕为笑,赶眼错擦去泪水,攮开顾微庭:“你不要呕我了,不如想想如何解决段家,早些解决,早些舒齐。”
“宁撞金钟儿一下,不打铙钹叁千,倒合一句俗话‘恶人自有恶人磨’,碰关叁日,他就会乖乖递上手头的股份,你别着急。”好不容易把人哄回来了,顾微庭不敢宽皮毛,也不想再在这种话题上逗留一刻,“去夜花园走走?我还没去过夜花园。”
天慢慢放晴,雨只是毛毛的斜脚雨,落在身上不能湿透衣服。雨大雨小,街上的人只增不减,控头打伞,脚跟带泥,来去匆匆。
顾微挺后半截话格外火上加油,甄钰整理衣服,把微露在外的春光都遮了起来:“你瞧我今天娇寡如此,能受得住你这具迭料的身材?龟儿顶住我就得求饶。你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么?合着你犯了‘溜骨髓’叁个字了?摆个文绉绉的架子揿着姑娘便能奸?没有我在,你是不是要生出个不要面皮的主意来,和热化多年的章小姐发生首尾?”
甄钰一派怒气,令人不敢反驳,今日说什么都不对,顾微庭碰了一鼻子的灰,头疼欲裂。甄钰自知闹脾气闹得至矣尽矣,眉梢露出妩媚之色,嘟起嘴,乘间调戏,唼喋一声,合顾微庭做了个吕字,她的嘴是吕字上头的那个口:“我也不是不想去夜花园,只现在太阳当头,夜花园夜午一点钟才开场,你要化身为后羿,把太阳射下来,再化身为月光娘娘,把月亮即刻弄成西转,才能现在去夜花园耍个,不过你想去也行,我陪你就是了,你忍不住想要,我舍嘴舍乳伺候你的龟儿也成,但我有个条件……”
……
消毒丽纸,看《留东外史》时看到的,但这东西在同时期的日本文学里我好像没看到过。书里对这种纸巾的描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学校小卖部里买的免洗手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