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亦有人说她的生母在外头养乌龟,生母的名誉,被毁得一塌糊涂。
时隔这么多年,提到这些事情,顾微庭心里还是不好受,顾玄斋态度改变,赶紧岔开话:“朱秀喜想追究,也是不敢,你可知道为何?”
“不知。”顾微庭腾出嘴来回话。
“朱秀喜和段家民,他们曾是蚁媒党。”顾玄斋顿了一下,估摸顾微庭不是打小生活在沪上的人,不知什么是蚁媒党,先就简单地解释的一通,“就是个人贩子,卖掉一朵好花,起票半个不用干活了。沪上干这种勾当的人,称呼是五花八门的,反正没什么起解的人物,遇到事儿自个儿不拿手解决的,就去掇臀捧屁的。”
“坏事干多了的人是信邪的,朱秀喜大概是觉得那些可怜的姑娘来报怨了,不敢唱扬。他们后来成为沪上的酒子,我估摸着这个底也不干净,十根手指没一根是干净的,迟早兜不住底。”顾玄斋淡淡地解释完,如释重负那般叹了口长长的气。
气叹完,人也轻松清爽了,顾玄斋扶墙站起身,回房间挺觉去了:“总之段家不干净,早些解决,要与之断干净关系为好。”
这会儿想和段家断干净,明白点说是要把他们当成一块玻璃,彻底踩成粉碎。可这块玻璃上放着一块姓吕的钢板,正面踩下去伤的是自己的脚,不想让自己另外受伤,就要从侧面打击。连钢板一块打击,需要耗费的时间长,一年、两年,或是五年、十年。
顾微庭初入生意场,哪个方案可行,哪个方案不可行,一时半会儿定夺不了。
他始终是局外人,可以不急,但遭遇人事凄凉的甄钰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事情一日不解决,她一日不能轻松地享受生活,久而会成无药可治的心疾。
……
写到这儿没想到最前边埋的朱秀喜和段家民曾是蚁媒党的这条线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