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到“顾大少爷”这个称呼,顾玄斋满脸写着不高兴,心头火织,仿佛消受了一场孤零滋味,似悲似怒地握起拳头,不避嫌疑,一只前臂拦住甄钰的腰,将她上半身往自己怀里靠近:“为何对待我这般生疏?你实对我说。”
哪知道顾玄斋不尽道理来这么一出,劲儿又大,甄钰震惊未过,一时脱不开,立脚不稳,身不由己,整个胸腔亲密贴在他胸膛上。
娘姨眼睛瞪大了一圈,欲上前帮甄钰,却被顾玄斋一个眼击退,不敢再生那帮忙的念头。娘姨在顾公馆待了数十年,顾玄斋的脾气个性摸得清清楚楚,是个放荡散漫的小开,却不是个善良的人物,狠起来,跟沪上做黑生意的人一样。
甄钰鼻管里闻到了烟味和酒味,酒味酸溜溜的,烟味本就不讨喜,两种味道结合,闻久了愦愦欲吐,她强忍那股忽生的恶心感,垫起脚身子一截截往后仰去,试图不与不秀气的顾玄斋沾皮。
面对质问,甄钰并无分解:“我们本就不熟。顾大少爷,您喝醉了!”
顾玄斋听了解释,不但不放开,眼睛还拢近,觑甄钰细腻不见毛窍与瑕疵的脸颊,似笑非笑地提起旧事儿:“不熟你当初为何寻我帮忙?”
“顾大少爷!我没记错当初是你主动来帮忙的。”甄钰急了,急出了粉汗,眼中含泪欲滴,眨一眨,就滚下两滴泪珠。
顾玄斋忙用袖口接住两滴泪珠,动作轻柔:“可你当初不加以考虑就上了我的车,我比他先认识你,为何你总是这么冷淡呢。”
柔软的袖口擦过脸颊,甄钰不受用,脑袋一热,双手搭在顾玄斋肩头哪儿攮,抵配一死了:“不了事而已。所以顾大少爷今日是想讨什么东西?”
顾玄斋轻轻一笑,讨什么东西,他自个儿也不清楚,拉着肩膀上的一只手往自己的唇边送。
唇边有胡子茬,甄钰指尖刺痒不已,恶心感不断加重,顾玄斋入了迷魂阵,一个翻身,把甄钰压在墙壁上,抬一腿压住她不安乱动的双腿,而后起了毛心,喉咙咕噜一声吞下一口唾沫,屏住呼吸,凑近粉嫩的唇瓣。
凑得越近,酒味烟味更浓烈,眼看唇瓣要贴上来,自己也无路可退,甄钰开始左右扭动头部躲避这个吻。
但脖子扭动的范围就这么大,顾玄斋觑个亲切,额头抵上来,喘粗气道:“其实……我喜欢你许久了,但你娘姨护着你,道我身心脏得与染了梅毒人一样,而你干干净净的,是个可人意儿,我琢磨着你也吃不克化我这种人。可是,你寻谁不好,为何要寻我弟弟……”
话毕,扎眉扎眼,就咬住甄钰的下唇,甄钰哼一声的空隙,上唇被含住——
今天第二次治疗牙齿,就是取牙髓,打了麻醉还是疼得死去活来的,根本无法忍受,扎小针的时候,眼泪飙了出来。